后来方寄草再回想起进入桃止秘境之前的日子,连吵闹都觉得轻松。
“花藤蛇,木系妖兽,擅长迷幻类攻击,喜欢通过蜕皮来进行修复。”
“特别要注意它头顶的花朵,越是濒临死亡的时候它的花朵就越鲜艳,越能够释放出大量的迷雾,那些迷雾对身体有害,同时会让同伴陷入幻觉,自相残杀。”
“蛇性寒凉,它们尚且不会对同类心软,更不要提异类。”
负责讲解的师兄绕到下一颗水晶球。
“四季鹿,木系妖兽,身体会根据周围的情况变换颜色,从而伪装成草木的样子,要注意,这种灵兽不会只有一阶的形态,不走运的话可能会在打斗的过程中碰见升阶的形态。”
当他字音咬在“不走运”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明显定在了陆无咎脸上,不止是他,所有人听到这个词都无一例外想到了倒霉蛋。
没人喜欢和他同路,更不愿意跟他组队。
方寄草悄悄看了一眼他们的领队洪岳,也不知道天机一脉是如何说服他来和陆无咎合作的。
“当当当”,大家听到声音再次把目光集中在了讲解师兄的身上,只见他走到全场最小的水晶球跟前,这颗水晶球小到只有拳头那么大,如果不凑近看几乎看不到里面的妖兽,但它被摆放在了最中间,可见妖力不容小觑。
方寄草把脸贴近,小小的妖兽身体被凸面体放大,四肢和外壳被光芒照得一览无余,可便是瞪着眼仔细看,也只有小母手指头的指甲盖那么小而已。
“这是赤面鬼王,别看它体型小,威力却不小,如果它现在还活着,说不定方才从你们在门口排队入场的时候它就已经认清楚你们每个人的脸了。”
“最远能看到什么地方?”方寄草歪头问道。
这是第一次有宗门内门弟子提出疑问,讲解的师兄短暂的愣了下,目光瞥向门口赤虎疫的队友,旋即笑了笑:“十里。”
答案一出,水晶球周围隐隐迸发出阵阵惊呼。
惊呼声多来自驭兽一脉,他们大多是兽奴出身,没见过几只妖兽,一听说十里都不约而同觉得自己这趟来就是送死的,纷纷叹气,这一叹气就遭到了其他三脉的嫌弃。
其中兽奴中讨论最热列的以张怀远为首,他抬手捂着嘴巴拉着本队人探讨:“能不能拜托那位大能给咱们一人做一身法器,最好能感知到十里外的攻击,还能提前预防。”
十里是什么概念?
对普通人来说,光是不休不歇的步行就要走上一小天,更别提用眼睛去发现了。
修士能好一些,他们可以依靠感知来测定危险来自于哪个方向,但感知也有距离限制,比如遇神境能感知并控制三里内的结印灵兽,境界再高一些也许能扩大感知范围,不过这就无从得知了。
方寄草婉拒了张怀远的提议,一人一套装备实在太费钱了,除非有便宜可占。
她扭头好声好气问道:“师兄是什么境界?”
洪岳没搭理她。
方寄草早习惯了天机自带的冷漠属性,这一句也不过随口问问,对方不说就算了。
她也听说很多修士不喜欢在外面公然谈论自己的境界,尤其是再陌生人面前,保留实力或者继续苟着才是正道。
方寄草扭了扭肩膀直起身子,给身后想看画面鬼王的同门挪出了位置。
“你怎么不问我?”
她侧过身怔松了下,陆无咎的语气平和有礼,但脸上的表情却比以前让她做法器的时候还要严肃十倍。
方寄草傻傻道:“我听宋师兄提及过,师兄是遇神境中的佼佼者。”
“呵。”
直到此刻,方寄草也没看明白宋清朗在门口双手交叉,表情狰狞,恨不得冲上来拉走她的动作是几个意思。
但这是大殿的内堂,又小又窄,容纳百人已属艰难,而他们能顺利挤到前排还是好些天机弟子不懈听课出去放风的缘故。
方寄草眼看着宋清朗挤在人群中挤得脸都变形了,依旧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刚想开口,忽然听见陆无咎用全场都能听见的声音喊了一句——“老子现在是山海境了。”
“是山海境了。”
“山海境了。”
“境了。”
“了”
情况不太妙。
周围本来还在互相交头接耳的杂音统统不见,在这个高棚顶的大殿中,至少有半柱香的时间只回荡着这么一句话。
这回,方寄草才意识到,从刚才宋清朗表情不对开始,他的目光看得就是自己,而是她身边的倒霉蛋。
陆无咎突破境界这件事无人得知,本门弟子中也只有宋清朗和骆笙知道,并且为了在比赛中给其他成员一个出其不意刻意隐瞒了这件事。
可没想到,最终结果是被本人爆料了出来。
宋清朗抬手捂住脸默默退出人海,他现在也急需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怎么样?就是在和你比赛的时候突破的,你很幸运嘛。”陆无咎掐着腰哈哈大笑。
站在对前面讲解的师兄卡了壳,尬笑一声:“恭喜陆师弟啊……”
“没什么可恭喜的。”话虽这么说,但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