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门一脚,你就再帮为师一次!”
九令靠着一件破布罩衫蔽体,两句话说得呼哧带喘,看来在斗魂赛上当真被打得不轻。
程峰一改从前百依百顺乖徒儿的模样,冷漠甩开袖子,怒斥道:“不是给你传了信让你好好等着吗!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数?断送了自己前程,现在还想来谋害我的!”
九令站不住脚,被人一推,歪到旁边的博古架上。
“轰隆——”博古架发出一声闷响,程峰吓破了胆撩起裤脚就准备走。
人到了低处就不得不低头了,九令抓住程峰衣角,半是诱引半是恳求:“就这一次!你帮我在黄册上多改几处,我答应你,只要你帮了我,我就把长嘴兽送给你!”
没点好处怎么说得动他这个见利忘义的徒弟?
九令潜入山门前打听的明明白白,程峰的灵兽遭遇妖变,除非他能得机缘再捕捉一只灵兽,否则就要等到一年试用期满才能重新结印。
他还听说程峰被方寄草那个杂灵根在斗战赛上好生羞辱,眼下正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时候。
九令眼珠子一转,程峰为人傲慢,还有点穷酸,妥妥不肯服输的性子,只要找准了对方的心思,不愁他不给自己办事。
“反正你都带我进来了,与其把我扔在这提心吊胆,不如趁我修改黄册的功夫去寻些秘术学学,我再把灵兽送与你,日后你去杀杀那杂灵根的锐气岂不痛快!”
这句话太有力量了,程峰不可能不动摇。
踌躇一二,他不出所料答应下来,掏出黄册放在了九令手上,九令也不食言,念诀唤出长嘴兽。
方寄草站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这不就是她初遇程峰时,围在他身边的那只呆毛鸭吗,原是九令的灵兽,这便不意外了。
可是这只鸭子的毛色怎么与当时不大相似呢。
“它好像着魔了。”叶嫣然心想,微微皱眉,拽着方寄草的胳膊比划着:“翅膀比刚才壮实不少。”
仅仅是九程师徒各谋阴暗勾当的时间,那只愣在原地的长嘴鸭就以惊人之速度丰满羽翅,仔细一看,羽毛之间的颜色也朝着暗黑系延展。
方寄草胳膊上的汗毛顿时竖起来。
姜还是老的辣,九令哪里是想要黄册,他这次的目标从来不是黄册那么简单!
“跑!”方寄草喊道。
扭头看向身边毫无反应的叶嫣然,她这才想起两人身上的法术,连忙念诀解开,拖着叶嫣然就往楼下跑。
程峰感知虽受到损伤,可危险就在身边,他不至于一点感觉不到,可等回头时已经为时太晚,这一扭头,长嘴兽瞬间长得比人还高,羽翼朝着他扇了过去,在楼阁里掀起一阵疾风。
程峰被风之力量击中,撞上博古架,摔在地上,鼻子里流出一抹鲜红。
“你......”
九令抱着着一沓子经书匆忙骑到长嘴兽身上,颤巍巍道:“别怪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想活命!”
他先是晋级失败,紧接着因为内力崩盘无法再战,被那位斗魂赛金主打了出来,过着流浪狗一般的生活,日复一日连半颗像样的回元丹也吃不着,再挺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想死,唯有出此险招。
接下里只要能带着功法古籍逃出灵兽山,就不愁没有翻身之日!
“对不住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贪念太盛!”九令说着驾起长嘴兽破窗而出。
“不能让他把经书带走!”灵咒已破,叶嫣然双手掐诀调动藏剑楼的花瓶玉器向九令身下坐骑砸去。
长嘴兽被砸中翅膀,打斜撞在了墙体上缓缓滑了下去。
“不争气的东西!”九令抽出腰带打在长嘴兽身上,那身下之物就跟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半点也不还手,打了好几下才重现生机,目光比方才更加冷漠冰寒。
“谁敢坏老子好事!”九令回头看到方寄草,冷声道:“原来是贱丫头,还带了个帮手?”
“什么帮手,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藏丹叶长老之女叶嫣然!”
方寄草目光一怔,来不及思考拽着叶嫣然的胳膊往旁边一滚,躲过了长嘴兽的水柱攻击。
狗急跳墙,九令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毫无退路,唯有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我管你是谁!挡我者,死!”九令甩鞭打在长嘴兽的头领,长嘴兽立现疯态,模样就和斗战赛上的腾蛇差不多,连喷出的水柱都带着诡异的蓝光。
霎时间,水漫藏剑楼。
方寄草唤诀:“火流星雨!”
电光石火朝九令打过去,九令抬手抵挡攻击,脑中满是困惑。
哪怕同一灵根修炼出来的术法都不尽相同,他自创的火系术法怎么会被贱丫头学了去。
他瞄向水里沉浮的程峰,眼睛眯成一条线:“呵呵,我不中用了,竟崴脚在你二人挖的坑中!”
长嘴兽脑上又受一鞭,口中又喷出巨浪,铺天盖地的水柱阻挡了他们去路,卷起的水浪甚至马上就要将她们淹灭。
“结印,开!”方寄草召唤出逢春,它身子小,正好可以偷袭。
小家伙一出场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但它是见过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