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言还没回来,李慧茹也担心着正在坐月子的沈雪柔,便又搬过来同沈雪柔一起住。
不过许是因着沈雪柔刚生完孩子激素水平不稳定,又加之自己心心念念的沈家财产极有可能要落入来到京市的钱多多手中,她的情绪波动十分大,时不时就发一通脾气。
李慧茹本就有五六十岁了,前几年又在农村遭了大罪,身子骨可不比年轻时那会儿,她帮着照顾沈雪柔和没满月的婴儿,已经是累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但更令她难受的是,沈雪柔一天能朝她发好几通脾气,这孩子要不就是挑剔租住的房子小,几个人住挤得慌,周围的住户吵闹,根本就不能好好休息,要不就是嫌弃吃的东西不好,一点儿也不丰盛,要么就抱怨请来的小李干活粗糙……
李慧茹就是再心疼沈雪柔,但也遭不住这孩子时不时地发脾气,心梗得厉害!
但沈雪柔毕竟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闺女,她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雪柔这孩子以前没吃过苦,可这几年却是遭了老大的罪。
她先是被举报,被送到农村进行劳动改造,吃不好穿不暖,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辛。之后她的腿又多次受伤,现在还不良于行,成为了残疾人,就连她的婚姻,也是一塌糊涂,嫁给那个比她大几十岁的男人后,才多长时间就成了寡妇,生下的儿子还没满月。
寡妇不好当,更何况是带着刚出生的儿子的残疾寡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未来的生活是何其艰辛。
李慧茹这几天在沈雪柔这里受了不少累,还受了不小的委屈,可看着日渐憔悴的闺女,心里也是愈发地不好受了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孩子怎么就把日子过得如此一塌糊涂呢!
李慧茹特别心痛于沈雪柔如今的境遇,故而她这几天在照顾沈雪柔和孩子时受了再多的委屈,也只是选择忍着。
要不然能怎么办呢?她能怪得了自家闺女吗?
现如今沈雪柔都这么悲惨了,她这个当妈的又怎么忍心怪得了这孩子呢!
若真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时代,怪他们当父母的!
是这个时代,害得他们沈家前几年陷入深渊,是这个时代让他们在前几年无法保护沈雪柔,也是这个时代一步步地将沈雪柔裹挟到如今这样一个困境之中。
李慧茹眼见着沈雪柔的情绪越发地不稳定,越来越爱发脾气,嘴里时不时念叨着沈家的那座四合院,她头疼得很,无奈之下决定再去找麻姑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先把四合院过户给雪柔那孩子,或者是劝说劝说沈敬言别那么死倔了,非得在他们晚年时闹得家庭不和,把雪柔那孩子逼得有家不能回吗?
雪柔那孩子年纪还小,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可以慢慢改,现在闹得这么不愉快,让外面那么多人看他们老沈家的笑话。
李慧茹自从沈敬言登报同沈雪柔断绝父女关系后,就不爱出门到其他人家里走动,也不怎么欢迎别人到他们家来,就怕有人没眼色,问起父女俩断绝关系的事来,让她下不来台。
她比谁都希望父女俩能冰释前嫌,尤其是最近几天以来,她在照顾沈雪柔坐月子之际还要忍着这孩子时不时乱发脾气,更是身心俱惫,只想着尽快安抚沈雪柔的情绪。
在沈雪柔又闹了一通好大的脾气,嘴里嚷嚷着四合院后,李慧茹等她终于安静下来躺床上睡着时,终于按耐不住自己那一颗焦灼的心,收拾了一番出门去找麻姑。
麻姑的生活很简单,平常不是在家 就是在工作。街道妇女主任的工作简单但也麻烦,处理的基本上是一些什么夫妻矛盾、婆媳矛盾、姑嫂矛盾、家暴等问题。
这个时代,一家子好几口人都是挤在小小的房子里,甚至挤得连转身的地儿都没有。一窝子的人住一起,那摩擦是天天有,吵架、打架不间断。
麻姑职责所在,一天到晚就是跑到居民家中处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跑得腿都细了,吼得嗓门也是越发地大了。
李慧茹知道麻姑的住处和工作的地方 不过麻姑白天时基本上是在单位中或者是去到居民家中调解矛盾的,她只能先去麻姑的单位了碰碰运气。
麻姑刚从外面回到办公室,热得满头大汗,嗓子也是要冒烟了,难受个不行。
她抓起桌上的搪瓷水杯,“咕噜咕噜”地猛喝了一大杯水。
她放下搪瓷水杯,长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活过来了!”
她拿手当扇,在自己的面前扇了好几下:“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才五月的天,太阳就老大了,等到了七八月那会儿,出门得够呛!”
“别说是七八月的天了,就是这个时候出门,我都难受死了!”办公室最胖乎的一个女干事扭过胖乎乎的身子把手里的一份纸质材料递给了一旁的同事,扯着嘴角抱怨道,“可就咱这街道,隔三差五就有人闹事,咱又不能不出门去处理!不说其他人,就单单乔老拴家的二儿子今年带着乡下媳妇和儿女回来后,他们家就没有一天消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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