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她奶奶呀?啧啧啧!那生孩子的是你儿媳妇了?我说你也太不会调教儿媳妇了!”
梁美丽听到这些话愣住了,调不调教儿媳妇跟这人有什么关系。
她拧着眉看着突然凑到她身旁的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的年纪看着比梁美丽大一点儿,这人眉毛稀疏,一双三角眼耷拉着,法令纹极为深刻,紧抿的嘴唇薄得都要看不到了,整张脸尽显刻薄之像。
梁美丽记得这个老太太是病房最里面的产妇的婆婆,是下午的时候才来到医院照顾儿媳妇的。
这个老太太说是照顾儿媳妇的,其实是来当老太君的。
从这个老太太来到病房后的这几个小时里,她大半的时间不是在骂自家儿媳妇乱花钱,农村人命偏偏要学城里人的做派,生个孩子也要来医院生,尽是花钱。
反正一个下午的功夫,病房里的人不是听着小娃娃的哭喊声,就是听着这个老太太的骂声,从儿媳妇骂到家里的几个孙女,好像除了她儿子外,以及刚出生的孙子外,全家都被她骂了个遍。
梁美丽对这人颇为厌恶,不过这人之前没有舞到她跟前来,她也懒得搭理这人。
但这会儿人家都凑到她跟前了,她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
梁美丽的眉头紧锁着,抿着嘴沉声道:“调教什么调教?儿媳妇是自家人,我们也不是以前的地主婆,要调教丫头一样调教儿媳妇。这话你可别再说了,让别人听到还以为你跟以前的地主婆没差别呢!我这次就算了,当做是没听到你说什么了!”
这个突然凑过来的老太太闻言,脸色也难看得很,看向梁美丽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她抿着嘴气道:“大妹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是地主婆了!我们家可是八辈贫农!我小儿子现在还是部队罐头厂的一个组长,我女婿是部队里的一名军官,你去打听打听我王婆子这人,我们家可是根正苗红,怎么就是地主婆了!”
梁美丽撩起眼皮扫了王婆子一眼,语气淡淡道:“哦,是王婆子啊!你说话可以小声点儿吗?吵到我家孙女了!”
王婆子气得火冒三丈,刚想跟梁美丽理论一番,忽然听到“孙女”二字,眼睛都瞪得贼大,眉眼间尽是不可思议,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什么?你生的是个孙女?”
梁美丽的脸都黑了:“什么叫我生的是个孙女!是我儿媳妇生的!”
她都多大岁数了,还怎么生!就是能生,那也不是生孙女的!
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王婆子可不管梁美丽说的是什么,她满脑子都是他家有病吧?
“我说你们家怎么回事啊?生的又不是跟我们家一样男娃,女孩子哪有这么精贵的,还跑医院里来生,那得花多少钱啊!”
“还有既然生的是女孩,就赶紧回家去,多住一天院,就多花一分冤枉钱!”
“要我说大妹子,你是真真不会调教儿媳妇,她都给你生了一个女娃了,你还在这里照顾她做什么!你这个时候就得好好收拾她一通,让她在医院里躺着享福,都要给她养出了一副懒骨头了!你看看你那儿媳妇一点儿也不害臊,连上个厕所都要男人扶着她去,她这是让你儿子伺候她,男人怎么能伺候女人呢?你等着吧,你不好好收拾她一顿,她就会一直粘着你儿子,你儿子都会被他缠得都没精力做大事了……”
梁美丽原本是不想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王婆子,但这人却是越说越不像话,她脸黑得比烧了十年的锅底还要深好几度。
她怒视着滔滔不绝的王婆子,“呸”了一声:“给我滚!别逼我扇你!”
她得了一个孙女,这两天正高兴呢,哪知道跑来一个神经病到她跟前扫兴。
王婆子噼里啪啦个不停,突然被梁美丽一吼,就跟被人扼住喉咙的尖叫鸡一般,一时之间发不出声来。
过了片刻她终于缓了过来,眉头一竖,指着梁美丽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看你可怜的份上,好心好意地跟你掏心窝子,你怎么就吼人呢?”
梁美丽都气笑了:“我可怜?我哪里可怜了?”
“你还不可怜?我这才来医院几个小时而已,就看到你都换了多少次尿布,泡了多少次奶粉了,你看看你儿媳妇,喂几次奶?还跟骚狐狸似的,连上个厕所都要你儿子陪着,你儿子都被人勾走了,你还在这里给孩子喂奶!我看等你老了不能动了,你儿子、儿媳妇还乐不乐意听你的!”王婆子自认为是为梁美丽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梁美丽偏头看了一眼病房最里面的病床,见上面只有一个小婴儿,这个时候终于想了起来了,王婆子的儿媳妇是昨晚生的娃,刚刚就被王婆子给骂去洗尿布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这个产妇也真是可怜,才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后,当丈夫的一大早就匆匆离开,当婆婆的下午才过来,过来后也不照顾人,还指使刚生产的产妇去洗尿布。
梁美丽忍不住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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