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转眼就又过了一年,来到了1975年。
七八月时,正是一年最热时,尤其是琼岛,位于热带北缘,属热带季风性气候,更是跟火炉一般。
正值沈嘉煜放暑假,钱多多去仁盛大队给队里的村民看病之际,偶尔会带他到队里,他也能借机偷摸与他亲爸多相处着。
这一天,钱多多给仁盛大队几个中暑的人看了病后,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等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到了煮饭的点了。
她没有在仁盛大队多逗留,忙好后就带着沈嘉煜往家属院大队走。
这个时间点,太阳依旧很毒辣,能把人晒干了。
钱多多随手从大队的路上摘了两片芋头的叶子,一片盖在沈嘉煜的头上,一片盖在自己的头上。
沈嘉煜一只手抓着头上的芋头叶,一手往路边的杂草、树枝掠过,嘴里嘟囔着:“姑姑,我还想再多待一会儿呢?”
钱多多拿手在自己的脸颊旁扇了扇风,微微抬头望向天空的烈日,抿着嘴沉声道:“可不能再待了,要不然待会儿回去的时候都来不及煮饭。”
沈嘉煜噘着嘴小声嘟囔道:“我今天还没我爸说话呢?”
钱多多低下头瞥了他一眼:“嘉煜,你最近一段时间可不能去找你爸,他们那边有人得了红眼病还没好,这种病是会传染的。”
夏季是红眼病的高发时节,与沈旭东住在一起的那些人里有好几个得了红眼病,其中一个是萧一善几个月前运作调过来是宋淮鹤。
沈旭东目前没有发病,但保不齐什么时候被传染了。沈嘉煜年纪小,最容易被传染。
红眼病虽然对钱多多的治愈系异能是小意思,不过生了病哪有舒坦的,钱多多现在杜绝沈嘉煜偷偷跟他爸接触。
她轻轻拍了下这孩子头顶上的芋头叶:“你要是不听话,这段时间偷跑去找你爸,到时候得了红眼病可别哭!”
沈嘉煜有些失落地拍打着路边的植物,语气低沉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找我爸?”
钱多多微微蹙眉稍稍一思索:“这个暑假你还是都别和你爸爸接触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缓缓开口:“我看这样吧,从明天起,你就别跟我出门了,乖乖在家里写作业,好好捂一捂,赶紧把自己给捂白了。”
她的视线落在沈嘉煜裸露在外黑得跟煤炭一样的皮肤,轻轻摇了摇头,颇有些嫌弃。
这孩子被她接回到身边来养也有一年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个头蹿了不少,比同龄的小孩子略高了一点,身上也长了不少肉,虽然看着有点清瘦,但比一年前那副皮包骨肉似的模样好不少。
就是这孩子以前看着挺白嫩的,在琼岛生活了一年后,那叫一个黑峻峻,往头上画个月牙,都能直接出演孩童包青天,连妆都不用化了!
沈嘉煜一听又要窝家里写作业,他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好不容易才把暑假作业写完,明天开始竟又要写,怎么老是有作业啊!
别人怎么就没有作业!
委屈!想哭!
他低下头踢了下脚边的石头,噘着嘴不高兴道:“我作业都写完了!”
钱多多微挑了下,“哦”了一声:“我又让人从京市和沪市寄了一些练习册过来!”
其实大部分的练习册是从她空间里掏出来的。
沈嘉煜瞬间被一股心酸和委屈淹没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姑姑,我再也不和你好了!”他气得跺了跺了跺脚,用手把眼泪一抹,气呼呼地向前快速走去。
钱多多紧跟在沈嘉煜身后:“我话都还没说完呢!这一次买的练习册只有一本是给你的。我看你挺喜欢绘画的,就找人给你买了一本绘画练习册,其他练习册是你们老师知道你每天都会写作业,前一段时间托我买了练习册,可不是给你的。你明天开始就在家里学绘画。”
沈嘉煜一听这话,立即破涕而笑:“哎呀!姑姑!你早说练习册是绘画练习册。”
他拉着钱多多的手,催促道:“咱们赶紧回家去!”
钱多多都乐了,果然是小孩子,说变脸就变脸。
他们晒了一路的太阳,总算是回到了家里。
钱多多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又洗了两只胳膊,冲了冲脚,可算是给自己降了降温。
她让沈嘉煜也去洗了下脸和手降降温,自己回屋找了一本绘画练习册,交代沈嘉煜待会儿自己去学画画。
沈嘉煜洗了脸和手后,高兴地拿着绘画练习册去屋里学习画画了。
钱多多先去把之前在仁盛大队里随手采摘的草药摊在簸箕上晾晒,而后转身进了厨房准备煮饭。
她刚把米下了锅,又将地瓜皮削好,就听到了一道奶呼呼的叫唤声。
“多多婶子——多多婶子——”
是小石头的声音。
钱多多这道声音一愣,小石头找她有什么事。
她把削好皮的地瓜放在灶台上,擦了下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就看到小石头倒腾着两条小短腿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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