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正午时分,火车渐渐地停靠在了京市车站,钱多多他们一行人刚从车上下来,京市的热浪就扑面而来,热得他们都觉得空气都扭曲了。
京市果然比东北热得多!
萧一善身上挂着好几个包裹,手中也提着两个大麻袋,以一夫之勇的架势在前面开路,钱多多手里也拿着两个箱子紧跟在他的身后。
萧英俊则架着半死不活的萧大柱落后他们夫妻俩几步。
吴桂花背上用背带包裹着自家的闺女,身前挂了两个小包裹,手上还提了个装着一只母鸡的鸡笼,艰难地跟在了钱多多他们几人的身后。
京市是大城市,火车站内人来人往,钱多多他们一行人在火车站里,就跟罐子里拥挤的沙丁鱼一般,挤得连动一动都十分艰难。
几人在人海之中艰难前行,耳畔回荡着各种嘈杂的声音,鼻尖萦绕着各种汗臭味、鸡屎鸭屎味,熏得人面色异常难看。
本来人多空气不好,四周又弥漫着各种难闻的味道,加上天气太过炎热,钱多多他们一行人从火车站挤出来来到离火车站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时,一个个汗流浃背,显得非常狼狈,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萧大柱在火车上的那几天已是遭了大罪,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就瘦了好几斤,连走路都要萧英俊搀扶,等从火车站挤出来后,他一直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直到树底下终极还是坚持不下去给晕了过去。
钱多多注意到他的情况,趁着给他针灸的时候往他体内输入一丝治愈系异能,缓解他的身体。
看着人高马大的一个大男人,身体素质竟是如此之差,比萧英俊这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还不如!
想来钢铁厂的工作太辛苦了,一直透支人的生命力。
在钱多多给萧大柱针灸过后,吴桂花也面带焦急地将背上晕过去的闺女放下来,递到了钱多多跟前,眉眼间尽是祈求。
钱多多也不拿乔,顺手又往小姑娘身上扎了几针,把人给扎醒了。
萧一善见两个晕过去的人已经醒了过来,这会儿正有气无力地靠坐在树干旁,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他偏过头看向了一旁忧心忡忡的吴桂花:“吴同志,我们待会儿要去招待所,你打算去哪里?”
吴桂花下意识地揪住了衣角,整个人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打算去哪里?她还没想清楚。
她原本的计划是下了火车后,一路问着人找到那户要找保姆的远房亲戚家。
可在火车上,钱多多等人的话却让她忍不住生了疑,她婆婆给她介绍的保姆工作会不会有坑?
她都已经来到了京市,就是有坑,她也暂时回不到东北了,她身上根本就没钱!
可她又忍不住摇摆,兴许是她胡思乱想呢?保姆工作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工作也说不定呢?
吴桂花一时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钱多多刚把几根针收进了背包里,余光注意到吴桂花脸上的纠结,适时出声:“吴同志,你会做饭吗?要是你会做饭的话,我们想请你帮忙煮下饭。”
她指着一旁吴桂花身旁的鸡笼:“而且我不会杀鸡,萧同志和我公公他们也不会煮鸡肉,要是没人帮忙,这只鸡煮坏了,那就糟蹋了!”
钱多多当然是胡说的,她别说杀鸡了,就是杀丧尸、杀对她有敌意的人,那就跟切瓜似的,嘎嘎乱杀!
她之所以如此说,也是为了让吴桂花暂且安心地留在他们身边。
至于那个鸡笼以及里面的鸡,则是在火车上时,萧英俊找其他人偷偷换的。
萧大柱晕车晕得那么厉害,才几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得买只鸡去炖给这小子补补身体。
萧一善立即明白了钱多多的意思,他在一旁打着配合:“吴同志,去国营饭店吃饭又要花钱还要等,还不如自个儿在招待所借下厨房自己煮饭,但我们几个都不会做饭,这事还得请吴同志帮忙。对了,你要是乐意帮忙,住宿还有吃饭的事,我们解决了!”
萧英俊见自家大侄子醒了过来,他也有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了吴桂花身上。
说来吴桂花真是不容易呀!一个寡妇带着个年小病弱的孩子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市,她婆婆介绍的工作又有可能是个大坑,他都忍不住动恻隐之情了。
“你不考虑自己也考虑下孩子吧!我儿媳妇医术在我们队里那是人人夸,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儿媳之前在火车上还有现在,给你闺女扎完针后,小姑娘脸色都好了不少,你现在没钱带孩子去医院看,不如就先带着孩子帮我们几个煮下饭,还能让我儿媳顺带给你家闺女多扎几次针,说不定孩子就给扎好了呢!”萧英俊一下子就戳中了吴桂花的软肋。
吴桂花原本是不打算继续麻烦钱多多他们几个人的,人家在火车上照顾了她们母女一路了,她也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
再说了,她也不傻,自然听得出钱多多他们请她帮忙煮饭,那是故意找借口帮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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