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的预感终究还是成真了,他真的危矣!
这一次,他再次重现了第一次喝下过期兽药后的悲惨遭遇——菊花决堤,止都止不住。
但不幸中的万幸,他的清白保住了。
人家李来娣嫌弃他脏!
试问在满炕皆是蟹黄汤、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味的环境里,谁又能那么勇猛,来一场生命大和谐!
更何况这一次,王建国又脱虚了,工具不利索,李来娣就是想来个霸王硬上弓也无法实现。
王建国闹出的状况可把萧春妮和李来娣打击得差点儿就怀疑人生了。
王建国到底是有多虚呀!他不仅虚,肠胃还不好,隔三差五就来一场黄河大决堤。
不,也不单单是身体虚肠胃不好,也极有可能是吃太多了!
毕竟吃得多才拉得多!
萧春妮就是怀疑王建国身体有毛病,吃太多,也从没想过是自己从大队偷来的过期兽药有问题,在她心里,兽药是队里花了钱买回来的,只要是花了钱的,那都是宝。
萧春妮一想到自己白白浪费了偷来的药,满腔不忿!这可都是钱啊!
她已然决定了,以后一天就只给王建国半碗稀粥省得他天天拉炕上浪费粮食!
王建国刚得知自己的口粮又被萧春妮克扣这一消息,气血顿时上涌,差点儿就要喷出口来!
要不是他伤得下不了床,又窜稀窜得虚脱浑身无力,他高低让萧春妮见识一下什么叫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什么叫做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当不成匹夫的他,每天只能窝在炕上期期艾艾地哭泣着,含糊不清地怒骂着。
钱多多与萧英豪才刚一跨进萧春妮家的院门,就听见他们家原本当杂物间的西厢房传来呜呜咽咽的哀鸣声,听得两人眉头紧锁,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王建国一个大男人又哭个什么劲儿!
萧英豪眼底闪过一抹愠怒,他偏头看向了萧春妮的屋子,怒吼道:“萧癞子,萧春妮!你们是不是欺负王知青了?”
萧春妮和萧癞子两人才下工刚躺到床上,就听见了萧英豪的话,两人惊得一下子就从炕上猛坐了起来。
“真是阴魂不散,这都下工了,萧英豪还追到家里!”萧春妮气得用力拍了下炕,咬着牙小声道,“一个小小的大队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她愤恨不平地从炕上下来,趿着鞋走到了窗边,探出脑袋冲着萧英豪咧了咧嘴:“英豪啊,哪有你这样想自家姐妹的,我欺负谁也不能欺负王建国!”
她指着西厢房不服气道:“你自个儿去问问王建国,他受伤的这段时间,吃喝拉撒是谁伺候他的?你是不知道他这人天天窜稀,都往炕上拉,我天天给他刷炕洗衣服,我容易吗我!”
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突然猛拍了自己的大腿开始哭嚎了起来:“哎呀!我咋就那么命苦啊!地里的活计就指望着我来干,好不容易回了家,又是洗衣又是做饭伺候一大家,回过头来还得来收拾王建国这个屎瘘……”
萧春妮就跟唱大戏一般,哭嚷得抑扬顿挫,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钱多多偷偷翻了个白眼,嘴角一撇,眉眼间尽是嘲讽。
队里谁不知道萧春妮在家那就是跟个老佛爷似的,只会挑刺不会做,他们家真正干活的是李来娣母女四人。这几年她的三个孙女逐渐长大,家里的活计也多半落在了这三个小孩子的头上。
老虔婆哪来的脸说自己操持着家事?
连钱多多这个外来的知青都知道萧春妮的德性,更别提从小与她不对付的萧英豪了!
萧英豪黑着脸直接打断了萧春妮的哭嚎:“你少在这里给自己揽功,谁不知道你呀!好了,别给我再嚎了,没人想听你唱戏!”
他冷哼了一声,随即带着钱多多往西厢房走去,直接无视了萧春妮那张不知该继续哭还是该停下来的嘴脸。
钱多多刚一跨进西厢房的屋门,一股不可忽视的恶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儿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萧英豪的脸也皱成了苦瓜,连呼吸都不敢尽情呼吸了。
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没好气地看着躺在炕淌眼泪的王建国:“王知青,你这是又咋了!”
他说完这话才注意到王建国的身形好像更加消瘦了,这会儿看着也就比骷髅架好一丁点儿。
他吓了一大跳,他才几天没过来看王建国,这人咋就成这样了?
沉浸在悲伤思绪中的王建国这才回过神来,他偏过头视线落在了萧英豪的身上,眼底骤然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激动地扯着大嗓门高声呼喊:“大队脏,瓦命谷啊……里几道瓦则几天系怎么够来的吗?”
他一边喊得撕心裂肺,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钱多多支棱着耳细细听着王建国的话,不过这人漏风严重,她听得不是很真切,对他说的话只能靠猜,猜来猜去总算是知道他要说些啥。
原来王建国在哭诉萧春妮一家子不做人,克扣他粮食,将他饿得皮包骨,也不及时代他上厕所,还他只能窝在炕上解决,给他清理炕和衣服时也是很随意,之际炕上和衣服上还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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