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她们这边女知青屋里才闹出了矛盾,许国庆他们那边的男知青屋里也闹了起来。
终究还是因为人多,矛盾就频频出现、加深。
许国庆他们屋里住的人比钱多多他们屋里还多,而且男知青的身高普遍比女知青高,身形也比女知青来得大,他们那一张炕更是挤得人都要变成烧饼了。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决定打地铺。
可东北的冬天,冷得能把人的鼻子、耳朵给冻掉,打地铺的话,从地下蹿起的寒气能把人给冻坏了,说不定会要了人命。
谁也不愿意成为那一个打地铺的人。
这不矛盾出现后,就起争执,有了争执,就升级为动手打架。
许国庆才处理好女知青屋里的矛盾,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男知青屋里去制止吵架、打架,忙得他满头大汗。
哎呀妈呀!知青院里的总负责人越来越难做了!更何况现在女知青负责人吴爱玲出了事后,万事不理,他更觉得肩上担子重了不少。
自从新老知青闹过矛盾,吵过架,打过架后,知青院里便呈现出一派剑拔弩张的架势,空气中里好似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只许一个引子,随时随地都会引爆全场。
身为知青院的总负责人,许国庆还是比较有责任心的,她寻思着新知青才一到知青院就与老知青引发矛盾,最主要还是因为不够住。
只要再找个能住的地方,把大家分散开来,矛盾自然就会少一半。
他有了这个想法后,自然就去找大队长。
他前脚刚离开知青院,钱多多后脚就跟上了——她当然也是为了房子的事去找大队长。
哎!果然从古至今,房子都是难倒国人的一道大坎啊!
萧英豪正窝在炕上抽旱烟,忽然听到钱多多和许国庆来找他,他以为钱多多是要跟她讨论养殖雪蛤的事,连忙把人给请进屋。
“他娘,赶紧给钱知青和许知青倒碗糖水,甜一点!”萧英豪招呼了钱多多和许国庆坐在他们夫妻俩的炕上取暖,又吩咐孙草花去倒糖水。
许国庆哪好意思喝糖水,连忙出声拒绝了:“大娘,不用给我们倒糖水,开水就成!”
萧英豪拿着旱烟敲了敲炕沿:“那哪成呢!钱知青可是要带领我们大队养……”
“咳咳咳!”钱多多猛地咳了好几声,及时打断了萧英豪未尽的话。
无论是种植人参还是养殖雪蛤,未成功前且还没向公社领导提交申请前,能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知道。
她接过了萧英豪的话茬:“嗯!没错!我决定这个带领咱大队的人养生!”
养生啥鬼呀!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养啥生!
萧英豪和许国庆的眼里皆是一片迷茫。
钱多多解释了一句:“就是我要给更多的人治病,将多数病症都扼杀在摇篮里!”
“哦哦哦!”许国庆恍然大悟道,难怪钱多多也跟着来找大队长,原来是为了队员的健康,她不愧能被任命为队里的大夫。
萧英豪看向钱多多的眼神更加满意了,还是这孩子把他们队里的人放在心上。
他连声催促着孙草花去倒糖水,孙草花“唉”了一声:“我多倒点糖,一定包甜!”
她说着这话时就出了门。
许国庆见孙草花走得十分麻溜都来不及再说些不用加糖之类客气的话,只好放弃劝说了。
他转过头看向萧英豪,抿着嘴唇缓缓开口:“大队长,我今天来找您,主要是因为知青院不够住,您看能不能再帮我们捡两个屋,或者队里有没有空屋?”
萧英豪听到许国庆的话,眉头紧锁,他瞄了一眼不做声的钱多多。
钱多多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回望了过去,可不是她怂恿许国庆来找大队长的,实在是知青院的住宿问题十分凸显。
萧英豪眨了两下眼,没有马上回答许国庆的话,而是问起了钱多多:“那钱知青找我是为了什么?”
他都忘记了自己和钱多多刚刚的话了。
钱多多咧了咧嘴:“我想问问这段时间咱大队队员的身体情况,不过这事等会儿再谈也来得及!”
当然是为了李寡妇家的那套房子了!
萧英豪低下头沉默了一瞬,才抬头回答起许国庆的话:“许知青,你下乡也有几年了,肯定知道咱这边的情况。现在这个天太冷了,要再该盖两个屋子给你们住,实在是不现实,地都没挖开,锄头都得先断,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许国庆点了点头:“大队长,您说得对,所以盖房这事咱就先不说了。我记得咱大队李寡妇家的房子还空着……”
钱多多挺直了腰板,支起耳朵紧盯着萧英豪。
萧英豪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钱多多,轻咳了一声,直接拒绝:“李寡妇家的房子不成!”
许国庆眼底划过一抹焦急:“大队长,为什么?如果是外面传的那些晦气的话,我们是不相信的!我们要相信科学,反对封建迷信!”
他说得十分大义凛然。
房子晦气,大不了他们私下里偷偷找柚子叶洒洒水驱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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