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言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得李茹慧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一时呆愣住了,连个反应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敬言,颤颤巍巍地开口:“老……老沈……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刚刚好像听错!”
对!一定是她听错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听到他们家老沈说什么钱知青才是他们的女儿!
沈敬言拧着眉一脸凝重地看着李茹慧,扯了扯嘴角:“我说,钱知青才是我们的女儿!”
李茹慧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瞳孔里倒映出沈敬言那张肃然的脸,她的心脏“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着,似是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四周好像只剩一片虚影。
她的嘴唇抖得厉害,忍不住呢喃道:“钱知青怎么就成我们的女儿了呢?我生下的闺女只有雪柔这一个……”
她猛地想到什么,直勾勾地盯着沈敬言:“不对!钱知青要是我们的女儿,那雪柔呢?”
沈敬言沉默了一瞬,缓缓地开了口:“两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可能就被掉包了!”
“不可能!”李茹慧想也没想就否定道。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怎么可能被掉包呢?
沈敬言见李茹慧明显不信任模样,只好一一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她。
李茹慧闻言脸上犹如打翻了调色盘,煞是难看。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她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来。
“多多在外受苦了这么多年,我们现在的身份又只会拖累她,我想着把京市的那座四合院传给她。即使以后我们都出了事,她也有四合院傍身。”沈敬言透过牛棚的那扇窄小的门,出神地望着远处的天空。
李茹慧紧咬着嘴唇,一股剧烈的痛感袭向她的脑海。这股剧痛也让她终于能发出声来了。
她舔了舔舌头:“老……老沈……也许是你猜错了呢!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
“是!这世上巧合的事是很多,可所有的巧合都集中在一人身上那还是巧合吗?”沈敬言揉了一把脸,沉声道,“钱知青和小妹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是第一个巧合!钱知青和雪柔都是惠港县医院出生的,这是第二个巧合!她们俩还是同一天出生,这是第三个巧合!还有,你可还记得以前有战友说过雪柔不像我们家的孩子吗?”
李茹慧的脸瞬间煞白,嘴唇也失了血色,想说些什么反驳的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敬言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我也不希望孩子抱错了,可这么多的巧合,你让我怎么不怀疑?”
李茹慧听到这里,忽然抓住了沈敬言的手,急切地开口:“你刚刚也说了!你只是怀疑而已!没有确切证据的事,不做数的!雪柔是我养了快二十年的女儿,她怎么就不是我们的孩子呢!”
沈敬言垂下了眼眸,眸底划过一抹复杂:“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我就是知道多多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钱多多一定是他的亲生闺女,这种感觉在沈雪柔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以前以为是因为自己大半的时间都在部队里,心思也在工作上,对于沈雪柔这个女儿不怎么相处和照顾,才会让他们父女间的关系不怎么亲密,唯有几次沈雪柔任性妄为惹了事,才挑动他的情绪。
否则的话,他们父女之间,好像也就比陌生人好一点。
沈敬言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无论是他的儿子沈旭东,还是他的女儿沈雪柔,曾经都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唯有钱多多,本应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却流落在外遭受了太多的磨难。
这几个孩子里,他最愧疚的便是钱多多了。他们相遇时,他已经落了难,不仅不能庇护她,还会牵连她。
为了她的安全,他们连相认都不能相认。
他目前能做的只有一点物质上的补偿。
沈敬言看向了李茹慧,不放心地叮嘱:“我们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与她相认,你不要在她面前说漏了马脚。”
李慧茹双眼赤红地盯着沈敬言,却是什么也不想说。
她现在脑子里就像是有好几团毛线缠绕在一起,思绪繁杂,怎么理也理不清。
钱多多还不知道原身的亲生父母就是牛棚里的沈敬言和李茹慧,一如往常地到大队部的医务室里坐诊,或者到队里伤患的家中给伤者针灸、敷药,日子过得甚是安稳。
不过宁静的日子没过两天就又被打破了。
赵青青这人除了懒馋外,还特别八卦,队里有什么事,她多数时候是知青院里率先知道的那一个。
“你们知道吗?吴美玲做不成老师了!”她手里握着颗从一个大娘手中那里换来的鸡蛋,一脸幸灾乐祸地从外面跑进了知青院里,声音大得都把树上的鸟儿都给惊飞了。
钱多多等人在屋里听到她的大嗓门立即走了出来。
吴爱玲眉眼间的担忧藏都藏不住,忍不住急急开口:“美玲她怎么就做不成老师了?”
李春红睨了一眼吴爱玲,嘴角忍不住咧到了耳后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前一段时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