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吃了一整个砂锅的鸡汤与鸡肉,吃得心满意足,吃得热泪盈眶。
这个时代的鸡果然最鲜美,纯天然无污染,鸡肉味特别鲜甜浓郁。
她吃到如此纯正的鸡肉与鸡汤,幸福得都要冒泡了。
难怪赵青青为了一口吃的那么没脸没皮。
钱多多决定明天去给萧一善诊治的时候,要表现得拼尽全力,才对得起梁大娘的这一砂锅的鸡肉与鸡汤。
她吃饱喝足后,拿着砂锅去厨房里洗干净,便将它放回到篮子里,等着第二天去萧家的时候送回去。
夜深人静时分,天上飘飘洒洒地下着鹅毛大雪,这一下就下个没停。
第二天钱多多起来后,看着外面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白茫茫世界,她裹紧了身上的棉袄,提着篮子走出了院门。
赵青青趴在厨房的门上,透过缝隙往外瞧,视线捕捉到钱多多渐行渐远的身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哎!看来当大夫也不容易,下这么大雪还要出门,算了,我还是不学医了。”
吴爱玲看见赵青青又在偷懒,深呼了一口气,扯着嘴角沉声道:“赵青青,你又在干嘛!赶紧把腌酸菜切了!这都十点了,你还在磨磨蹭蹭!你可别让大家伙儿连午饭都赶不上。”
她摇了摇头,忍着气,不悦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干活了,以后安排给你的事,你自己去做,反正我是不管了,我现在每天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赵青青听到这话,撅了噘嘴,走到灶旁,拿起刀用力地剁着案板上的腌白菜,小声嘀咕着:“腌白菜腌白菜!天天都是腌白菜!吃得我都快要成腌白菜了。”
她抓起一小块腌白菜往嘴里一塞,嚼了嚼,脸瞬间皱得跟苦瓜似的。
她艰难地将口中的腌白菜吞进了肚子里,吐着舌头含糊道:“这是谁腌的腌白菜,怎么感觉有些苦啊?”
吴爱玲将大家的饭盒都放进蒸笼中,她听到赵青青的话,转头看了过去:“你腌白菜有洗过吗?”
赵青青的身子一僵,而后点了点头:“洗了洗了!”
这么冷的天,洗什么洗!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钱多多还不知道,知青院里即将发生一场大灾难,她正深一步前一步地朝着萧一善家的方向走去。
她才走出知青院不到十米,便很快发现在她的正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身影。
她眯了眯眼,定睛一看,随即就认出了这道身影是萧一善,他正踏着厚厚的雪层,艰难地朝着知青院的方向走了过来。
萧一善察觉到前方投来的视线,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在他抬头的那一刻,他一眼就看到了钱多多。
钱多多虽然包裹成一团,但萧一善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她——小姑娘的个子娇娇小小的,即使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的个子还是摆在那儿呢!
再说了,这个天气,这个时间点,会出现在知青院附近的,除了知青外,估计也没有其他人了。
他想,除了和他约定好的钱多多外,应该是别无二人了。
“钱知青——”萧一善朝着钱多多挥了挥手,高呼了一声。
钱多多顺势抬起空着的手朝着萧一善挥舞着:“萧同志——”
“钱知青——”
“萧同志——”
钱多多喊完这话后忍不住低下头笑出了声。
他们俩这是干嘛呢!
跟两个傻子似的。
许是笑声容易传染,萧一善听到钱多多的笑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连忙抿着嘴轻咳了几声,将笑意压了下去。
他提升了脚速,不过片刻就走到了钱多多的身边,垂下眼眸充满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其实他很早就出来了,只不过才走到半道上又被他弟萧二良给叫回去了。
他娘又跑去萧春妮家中抓了一只鸡,把萧春妮气得冲到他们家大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萧春妮被赶走后,他娘和他爹吵起来了,老两口差点儿打起来。
萧二良招架不住,只能把他给叫回家去劝劝二老。
不过等他赶到家时,老两口又和好如初了,正有说有笑地烧水给鸡褪鸡毛。
这一耽搁,他出门便晚了。
钱多多摇了摇头:“也不晚,时间刚刚好!”
她提起手中的篮子:“这是你昨天带来的篮子和砂锅,我洗干净带过来了。”
“我来拿吧!”萧一善接过篮子。
他的视线落在了钱多多的帽上、肩膀上,见上面落着越来越多的白雪,微微蹙了蹙眉。
他朝着钱多多提议道:“雪下个不停,要不然等雪停了再给我诊治吧!”
钱多多揉了下脸,把眼睫毛上的雪花扫掉。
她摇了摇头:“不用,早点给你治好了,那我也早点安心。”
萧一善无奈,只能随钱多多的意。
两人快速地朝着萧一善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们在快到萧一善家时,却发现一道身影躲在了离萧一善家不远处的一颗树下,正鬼鬼祟祟地探出个脑袋四下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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