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知道自己手下这群人,太好面子,但这种生死关头,前有地方军阀,后有追兵,命都可能会交代在某处,好不容易遇到中央军的医生,哪里需要在乎那些。
廖叔同来到沈近真面前,他腹部受了些伤,前段时间虽然进行过包扎,但一直没有换新药,当下掀起衣服等她换药。
沈近真只是看了一眼人,便准备好绷带伤药给他重新更换药物。
时间已经来到中午,红三军也抵达了这里。
牛春苗带着午饭给两人送来。
她先将赵医生那份放到旁边,看到沈近真也在忙,就要将饭放下回去。
余光一瞥,竟然看到了她对面的廖叔同。
“廖四哥,你在这啊!”
牛春苗声音有些激动,她一直在寻找廖四哥的踪迹,没想到在这看见了。
廖四哥本名廖叔同,父亲是一名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他年少时,廖父特意为他挑选了“叔同”二字作为名字。
然而,对于这个充满书香气的名字,廖叔同本人却并无太多喜爱之情。在他看来,这样的名字过于矫情。
由于在家中排行第四,廖叔同索性自称为“廖四”。而村里的小伙伴们也十分亲切地称他为“四哥”,渐渐地,人们已经淡忘了他原本的名字。
廖叔同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看去,竟然是跟自己一个村子长大的春苗。他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没想到春苗也参加红军了。
“春苗,好久不见,没想到长那么大了。”见到老乡,廖叔同的语气也很激动。
他参军了好几年,当初十几岁个子才到他腰的小姑娘,没想到也长到一米六了。
牛春苗目光看向他受伤的腹部,眼中带着心疼,“廖四哥,你怎么又受伤了?上次我听说你回来过一趟,又出去了,我还想找你来着。”
廖叔同有些尴尬,他回来离开都是受了上级的命令,因为一直在战斗,受伤总是难免的。
洪师长在牛春苗说话时便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他看着眼前这小姑娘那么关心廖四,忍不住插话道:“前段时间,在沙县战斗时,受的伤,也怪我,指挥出现了些失误。”
实际上最后那句话只是他客套了一番,那一仗他打的很好,还被组织表扬了。
“那你以后能不能三思而后行,同志们的命也是命啊!”
牛春苗并不认识眼前人,听到他的发言后当下批评起来。
一句话让周围的人都看向了她,眼前的伤员基本都是在洪师长手下的,听到有人这么说,虽然并未直接反驳,但是神色都有些不好看。
一旁的廖叔同立马捂住了牛春苗的嘴,连忙对洪师长道歉,“春苗年纪小不懂事,您不要同她计较。”
洪师长倒是并不在意,呵呵一笑,“小同志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断在反思行动上的失误。经常懊恼没有损失更少人取得胜利的办法。”
牛春苗听后也是从廖叔同怀里挣脱开,“廖四哥,你要不要多备些伤药,我让近真姐帮你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