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盘算下来,只能想到那些将校头上,人选可就多了。
范成明推脱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全永思正为剩下那一撇而努力。
事出有因,剩下的小半日翘班回家和相如莲花商量。
相如莲花一头雾水道:“怎么看上九郎了?”
相九郎相娑罗,相如莲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相如莲花倒不是视右武卫如洪水猛兽,众所周知,那是香饽饽、热灶。
论靠山、实力、风气在南衙诸卫中都是一等一的。
一般人想进还进不了呢。
全永思实话实说,“范将军看中九郎会念经。”
相如莲花:“念经?”
全永思:“范将军想安抚阵亡军士的亡魂,总不能时时找到会做法事的高僧道士,想着在营中养一个方便。”
相如莲花嘴角抽一抽,这么荒唐的理由?
全永思:“段将军麾下已经有一个,就是薛大将军的侄子,从小在终南山长大,算半个俗家道士。先前在文城就办过一场法事。”
薛家女眷少有参加右武卫内部的活动,但此人,相如莲花是知道的。
全永思至今不知道,这个主意到底是段晓棠还是范成明的,反正这两人都不走寻常路。
只要他们觉得对提高战力有用就行。
不管如何,得便宜的是相娑罗,管它因为什么“特长”进去的。
右武卫一人身兼多职是常事,谁没有点才艺。
大将军装虚弱的老人,随时准备“倚老卖老”往地下一躺碰瓷。
将军客串厨子,其他角色应有尽有,无赖、账房、道士、教书先生、临时治安官、烧火丫头……
相家人说用佛经启蒙是夸张,但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各类佛经。
姐弟俩年纪差距太大,弟弟会不会背往生经相如莲花不清楚,但相信家人在佛学上天分,临时抱佛脚不是不行。
夫妻俩现在只有一个疑问,相家有没有这个意思。
千万别是他们剃头挑子一头热,白白浪费了范成明的人情。
以相如莲花和娘家的接触来看,都不曾提及此事。
家门没落,未必还有心向军武方向发展,不然早和他们通气了。
关系亲弟弟的前程,相如莲花拍板,“现在就回去问问。”
有什么话,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
全永思咬牙道:“行。”
女子出嫁后就是泼出去的水,回娘家是客。
客人便要有客人的礼节,没头没脑地杀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妻俩闹矛盾了呢。
而且临时起意回去,万一能做主的都不在家,岂不白跑一趟。
相如莲花说做就做,先派一个仆役先走一步回娘家报信,夫妻俩随后就到。
可把相家人吓得不轻,非年非节,忽然归宁,谁知道出什么事了。
全永思其实也不习惯来岳家,他新婚时相家人丁凋零,每次接待他的不是妇就是孺,实在有些不自在。
后来子孙运发达,加上小萝卜头们长大了,情况才好转。
全永思想维持好姐夫的人设,不想做坏人,少有考校小舅子们的学业武艺。
但以相娑罗的本事,过右武卫将军的入营考核没有问题。
相母在二门处见到女儿女婿一同归来,脸上没有不虞之色,心中大石才算落下。
“母亲。”
“岳母。”
相母急问道:“怎么忽然回来了?”
相如莲花:“关于九郎的前程,想和家里商量商量。”
相母迟疑道:“九郎的前程!”
相如莲花追问道:“家里是个什么章程?”
照理说这些事早该有安排了,但相家败落已久,前头长成的子弟,也不是人人都一到年纪就出仕的,缓个几年也是常事。
别看相娑罗行九,但他前头的兄弟没几个长成的,排行靠前的年长子弟,家里不可能不管。
相如莲花:“从文还是从武?”
相家第三代第一个长成的男丁进了兵部,第二个在奉养亲长,第三就轮到相娑罗了。
兵部,论文论武说得上。
相家青黄不接,处在十字路口,借此由将门转型为文官家族也说得通。
相母摇头,“这些都由你祖母和三叔安排,我哪说得上话。”
相如莲花叹息一声,“祖母、三叔、九郎在家吗?”
相母:“你三叔还没下衙。”其他人都在。
相如莲花:“我去拜见祖母。”
全永思:“岳母,莫不如派人请三叔回来商议。”
相母点头,相如莲花总不会害亲弟弟,前程大事总归要个男人来作主。
夫妻俩先见过娘家的亲长同辈,看起来其乐融融,全当小两口回家探亲,右武卫的事,没吐露一个字。
等到相家三叔相僧达归家,才将无关人等打发出去。
全永思娓娓道来,“莲花常和范二夫人打马球,提过一些家里的事。今天范将军找到我,说右厢军有个缺,问九郎要不要去。”
“官阶不会太高,但也是将官起步。”
一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