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武卫的将官们到得差不多,集体去隔壁右屯卫吃饭。
范成明到右屯卫和进自己家没区别,一进去,翁高阳和他勾肩搭背。
翁高阳:“范二,我家有几个不成器的,怎么不把他们叫上?”
不为拉关系,纯属“泄愤”。
吏部办事拖拉,被坑得最惨不是段晓棠武俊江,而是翁高阳,差点埋俘虏营里头。
范成明上下打量翁高阳,“令郎多大了?”有胸口高吗?
翁高阳不直接回答,反而道:“提桶端盆总行的。”
范成明微不可察的抽抽嘴角,“行,下次一定。”
他挑人也不是什么人都找的,最基础的一条——“腿长”,万一吏部发狠,能跑得掉。
翁高阳家的小子,显然不符合这一要求。
右屯卫遍请南衙诸卫的将领,大鱼大肉不缺,最难得的是,酒水管够。
锦上添花的事人人都乐意做,一时间见着这么多人,段晓棠还以为是南衙点卯呢。
今天吴岭不来,来的只有吴越。
出乎意料的是,吴越是乘马车来的。
南衙风气,除非特殊情况亦或恶劣天气,通常骑马出行。
范成明见吴越不引人注意的时候,时不时捂着右腹部,关切道:“你该不会被王爷收拾了吧?”担忧中又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吴越否认道:“没有的事。”
范成明不大清楚内脏的具体位置,“是不是肠痈,听说林娘子那儿划一刀就能解决问题。”
段晓棠一把将人推开,“少起哄拉活。”吴越正是林婉婉最不想接触的那一类病人。“要不去看看大夫?”
吴越:“姚太医看过,没事。”
范成明:“你怎么搞的?”
吴越:“早上被宝檀奴踢了一脚。”
范成明:“下次编瞎话能不能走心一点。”跟他混这么久,一点没学到精髓。
宝檀奴不到一岁,力气能有多大。
吴越叹口气,放弃争辩。
段晓棠:“有可能。”
娇儿恶卧踏里裂,徐六筒不就把他爹撞得眼冒金星差点毁容吗。
不过这都是无关紧要的插曲,到底是当爷爷的给孙女背了黑锅,还是孙女给爷爷背黑锅,成为一个不解之谜。
段晓棠今天的目标是齐锐锋,受伤脱离行伍,吴越薛曲帮忙走了一点关系,加上过往的功勋,转任绛州司马,杜乔的上司之一。
新平定之地,不派个知兵之人过去镇着,谁能放心。
当众多将官拼起酒来,段晓棠立刻缩到一边,稍微知晓一点内情的人,也不会找她喝酒,不光油盐不进,还滴酒不沾。
右屯卫有好酒,轮到右武卫时有好菜。
庄旭乐此不疲地向每个来客灌输,“营里赏赐牲禽,先前吃了些,从外头订了几头猪,没花多少,大头在酒水。”
范成达挠挠耳朵,“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庄旭笑容有些僵硬,“万变不离其宗!”
补充道:“菜是在行营外头自个种的,鱼是过黄河时打的。”总之,又省下一大笔。
范成达点点滑头表弟,“我在右屯卫都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两卫在外一起行动,难道右屯卫不分鱼不分菜?哄哄外行人也就是了,右武卫的伙食花销只有比左武卫高,没有低的。
薛曲身后领着右屯卫的一众将官过来串门,两日来客人都没换过,不过调换场地继续吃吃喝喝。
因为右武卫出兵占大头,看起来场面更热闹几分。
薛曲审视过往的军士,问道:“右武卫的新衣新鞋哪来的?”
难道韩腾打通了少府监的路子,优先把衣裳鞋袜拿下来,能不能借来用用,把右屯卫拖欠两年的衣裳领出来。
想想两卫在河东的状态,将官都穿的和叫花子似的,底下军士的情况可想而知,衣裳鞋子不知换过多少遭。
宁封:“他们自个出钱在外头做的,拿回营里发放。”
薛曲:“三四天变出几千套衣裳?”
宁封:“早在昌宁时就定下来了,”附在薛曲耳边说道:“找的祝娘子,她手下收拢了一班妇人,可以做些针线活。”
若是以前定然捂得紧,但现在两方“深度合作”,来往紧密,稍微留心些自然能注意到。
薛曲:“怎么不叫上我们!”右武卫吃‘独食’呢。
昌宁时定下来,这会就有现成的。嘴一张一闭,又不用花钱,直接从缴获里扣……一点都不心疼。
现在似乎也不用心疼,右屯卫是分了一部分金饼,但祝明月那儿还压了不少的战利品。
薛曲:“这事庄三还是段二做主?”他们直接找祝明月不大合适。
宁封接下任务,“待会我去问问庄三。”作为右武卫的大管家,庄旭肯定门清。
衣裳鞋袜又不是盔甲,称不上犯忌讳。
他们现在有钱,能放开些。
这次出面待客的是杜松,他也是南衙的老人,那些高阶的将军归他接待,年轻点的就落到范成明肩上。
段晓棠只管拿着一把铲子盯着后厨上菜。
冯睿达一入席见到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