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祝明月等人早有准备,乱糟糟一摊事,连整队清点人数都是开拔之后才完成的,每日歇宿一团乱麻。不是这个没住上,就是那个住不下。
赵璎珞每日看着出来进去的吏部小官焦头烂额,估摸今天杜乔又不能按时按点吃饭,待会给他留个面包!
高德生安排好守夜的人选,过来回话,“两位娘子,要不先去歇息。”
祝明月:“我们再坐一会。”周围都是她们的人,只要不出客舍,安全无虞。
过一会儿祝三齐坐过来,禀告道:“除开我们和吏部,此行一共有五只支队伍,规模都不大。四支去洛阳,一支去河东。”
祝明月略看过他们的行李,“都去做什么?”
祝三齐解释道:“探亲、访友、上香……只有一支去洛阳的商队。”规模还不及他们呢。
“队伍中有不少女眷,两位娘子若有意,可以接触一二。”
这几天由于前头吏部的队伍乱糟糟,几支队伍也各自保持谨慎。
能攀上吏部出差的队伍有几分关系但不多,真正家底厚实的,能自行组织护卫出行,不需要蹭吏部的顺风车。
祝明月组织的一批人,文城也能去,只是有几分危险。
祝明月的目标只有文城,其他的暂且放在一边,再者出关后他们会与大部分队伍分道扬镳,“以后再说吧!”兴致缺缺。
赵璎珞:“照之前的消息,出关之后大约十日到行营。”
向北走不经过洛阳,留下的只有他们和同去河东的队伍。
赵璎珞盘算路径,“得提前把船订好。”一条船还不够。
吏部的船蹭不上,只能自己找。真正危险的其实是过了河东之后的路。
出门才知行路难!
祝明月赵璎珞回屋子也只能钻进睡袋里睡觉,实在无聊。
祝明月:“记得我们带了麻将纸牌。”
赵璎珞立即起身,“我去找。”怎么忘了这玩意。
当杜乔星夜从驿舍过来时,祝明月和赵璎珞正无聊地玩纸牌,祝三齐明日还要赶路,就不叫起来了。
两个人能玩什么,推火车呗。为了适应大吴的科技发展现状,祝明月改名叫推马车。
赵璎珞抬头问道:“吃饭了吗?”
杜乔:“先来看看,待会回去吃。”一天劳心劳力下来,没胃口了。
赵璎珞暗地嘟囔,回去只有残羹剩饭。起身去后头取出一碟切好的面包,放在杜乔面前,“吃点吧,不吃难道打算明天在路上饿晕丢相!”
杜乔拿起筷子坐在一旁慢慢吃起来,其他不说,祝明月等人带的路菜确实不错,下次也这么准备着。
祝明月赵璎珞两人全靠惯性继续玩,并不打算邀请杜乔参与。两座馆舍相邻,万一被人瞧见杜乔出差期间参与博戏,岂不平添非议。
赵璎珞望着对面,“理顺了么?”
杜乔心有余悸,“差不多了!”
人有喜怒哀乐爱憎怨恨,尤其这些被急急“捉”来的候补官员以及他们的家眷,一日日下来,试探、争吵、怨言……还不如回吏部库房,面对冰冷的文书呢。
祝明月注意到吏部队伍中有不少女人孩子,问道:“先安顿好,再把家人接去不好吗?”
吏部这趟顺风车兵荒马乱的,还不如按捺几个月呢。
杜乔说点不吉利的,“想的是一家人死也要死到一块。”
寒门有的是缺少名望的富户,有的是真的贫寒,无处依托。长安居大不易,当家人离开,家小留在长安未必活的下去。
赵璎珞拧眉,“情况如此糟糕?”
杜乔:“当地十室九空,官吏也是十不存一。虽然暂时被两卫压下去,但谁知道往后如何。”
众所周知民乱这种东西总要反复折腾几次,才能镇压下去,现在才第二回呢。
若吴越的后腿少被几方拉扯,杜乔还能多信任两分。
赵璎珞对段晓棠盲目信任,“晓棠不可能放任乱兵四起。”
杜乔:“力有不逮。”
吴越都受各方掣肘,段晓棠只是一路偏将。
杜乔现在琢磨出一些味来,吴越强硬地以“节粮”为由,压下两将杀俘之事,背后还有其他缘由。
三万大军听起来多,但对几地的乱军而言,盆水车薪。地方官衙瘫痪,俘虏那么多,随时可能后院起火。
有时候聪明人推理全从理性出发,少有考虑过别人脑子一热的决定。
赵璎珞担忧道:“晓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祝明月:“人身安全。”心理上不知道。
赵璎珞:“等我们到行营的时候,晓棠在吗?”
谁也说不清,汾阴文城现在是什么情况,安定似乎安定,危险也是真的危险,会不会他们千里迢迢跑过去,段晓棠领兵出征扑个空。
杜乔:“若晓棠不在行营,你们退回河东。”他不怎么放心当地的局势。
祝明月:“到时再看吧!”
若是现代靠着军队休息是莫大的安全感,但这会嘛,鉴于是段晓棠带出来的兵,祝明月保持基本的认可,但能不能托付个人安全,就得打个问号了。
尤其文城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