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封把大号挂件从身上撕扯下来,“起开,等我复命后,再找你玩。”
范成明:“行!”
两方交错而过,范成明没有介绍的意思,只提一句,“那也是我从小的兄弟。”
裴子卓好奇道:“范将军,在军中你有多少小兄弟?”
范成明不以为意道:“打小撒尿和泥的,六七个吧!”
言下之意,他在两卫吃得开。
河东人对南衙诸卫的编制不清楚,但上上下下七八个总角之交,都是实权的将官。
这是南衙军还是范家军?
裴子晋吹捧道:“英才多是聚在一处。”
范成明谦虚道:“和英不英才没关系,主要看父兄本事。有爹靠爹,没爹靠哥,再不济叔伯姐夫也行。”
岳父就算了,软饭吃的太明显。
裴子晋无言以对,从风貌而言,两卫似乎是支强军。但关键位置安插六七个范成明似的纨绔,靠这群人保卫河东,平定绛郡之乱?
再往前走,范成明等人遇上数辆平板马车,车上端放数只大木桶。
裴子晋瞟一眼,里头像是从黄河打上来的鱼。“黄河鲤滋味甚佳,非得在黄河边才能吃着新鲜的。”
范成明撇撇嘴,“说不定谁闲着无聊,驾船去河上玩,顺道弄回来的。”
“黄河的鱼能比得上海里的,我们当初在东莱海边,看见的鱼比人还大。”
范成明官阶高,营帐在营地中心地带,透过掀开的门帘,斜看过去就是高大的帅帐。
河东人既想结交长安的高阶将领,又想知道帐内在说什么,于河东有何影响。
因为地理原因,两都中河东对洛阳更为熟悉。
去年领教过一回洛阳兵的骄横,也不知长安兵是何秉性。
范成明东拉西扯,帅帐内不停有人出出进进。不久后,帐内众人鱼贯而出。
范成明主动站起来,“我去打听打听。”
实际范成明奔过去,根本没打听消息,反而和吴越薛曲说起,“河东的人来了,就在我帐内。待会我把温六他们一块带出去。”
凡是拜过年的都知道,一个孩子一份压岁钱。范成明要是多拉几个长安纨绔去,不得多拿几份见面礼。
说相声还得有捧哏呢,范成明也需要敲边鼓的。
吴越微微点头,“去吧!”
段晓棠:“你们悠着点玩!”
纨绔这种生物,上限不一定多高,但下限会不断创新低。
薛曲:“把六郎带去?”
范成明在一个靠谱打手和不合群小伙伴之间左右摇摆,“算了,长生太正直了!”
薛曲哭笑不得。
从裴子晋等人的方向看过去,就是范成明和营中几位大佬,有说有笑,关系亲密。
范成明呼朋引伴,拉上温茂瑞和宁封,一块当河东接待小组成员。人设主旨就两个字——纨绔。
裴子卓一听宁封的姓氏,即刻来了兴趣,
不一定以为此宁封是彼宁岩,但二者之间肯定有联系。
裴子卓问道:“宁将军和你是什么关系?”
宁封:“如果说的是右武卫,那是我叔。”
裴子卓:“我俩来比比。”
宁封对自己的拳脚功夫有充分认识,眼一斜,“我剑下不挑无名之辈。”
裴子卓拱手,语气正式,“河东裴子卓。”
宁封拿捏纨绔做派,把话说透,“唉,裴小郎,朝廷正式将官和白身,私下比试不合适。”
薛留上场,那叫回馈家乡父老。
宁封连白秀然都打不过,能挨裴子卓几锤子?个人丢脸面是小,连累南衙名声是大。
太平坊六罴改名太平坊六饼?前者还能迷惑世人评价,后者问怎么成饼的,被人锤成饼的,能听么!
宁封看裴子卓脸气得通红,生怕把人气狠了,不留神挨一锤子,安抚道:“改日你去长安求官入仕,想要多少南衙将官来喂招,我都给你拉来。”
以河东裴氏的名声,只要舍得下本钱,不求官职官品,入仕还不容易!
裴子卓确认道:“真的?”
温茂瑞:“君子一言。”
前提,宁封不是君子,连伪君子都算不上。
宁封背地里一身冷汗,还以为是和范成明出来吃吃喝喝,结果差点挨顿打。
河东郡兵没干上的鼓吹活计,温茂瑞宁封先做上了。
眼睁睁看范成明在酒楼舌战群土着,东拉西扯,就是没半句准话。
人家奉上礼物,才勉开金口,“后日大将军会向北移驻。”
向北多远,是否会离开河东境内,如何攻打反贼一句不提。
更让人关切的是,吴越的动向,是和薛曲一起走,还是留驻河东。
从昨日的试探来看,送美人是没用的,又一份珍品送到跟前,请范成明品鉴。
范成明:“大将军会派一支先遣队进入汾阴试探。”
范成明心中暗道,下次能不能让人放出风去,自己只喜欢金饼。那些宝石玉石,别拿眼前来。
范成明收一份钱漏一份消息,有真有假,有多有少。最后图穷匕见,“裴郡尉,我们心忧绛郡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