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封:“刚几招把范二拍地上了。”
段晓棠不禁撇撇嘴,这有参考意义?
范成明半点没放在心上,“比庄三强,但不如永思。”
范成明——人肉沙包计算器,挨打挨出来的经验。
孙安世听得几人的谈话,心中诧异不已,段晓棠混入其中,说话的语气太过熟稔。这群南衙将门子弟,显然不排斥她。
满打满算从军也不过半年多,爬到振威校尉的位置,升迁速度不比范成明慢。
范成明好歹有个当大将军的兄长,段晓棠有什么,和李君璞交好?
李君璞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
再度比试过几场,孙安世想一锤定音,“仲行,你上!”
范成明察言观色,秦景一直站在江南大营一堆人中最核心的位置,来往的将官对他都颇为客气,显然是个有本事的主。
范成明排兵布阵,“段二,你上。”
段晓棠不是很有兴趣,“我能直接认输么?”
范成明一时没懂段晓棠的言下之意,“行伍之人,怎么能直接认输。”不吉利。
段晓棠长叹一口气,正好测试这段时间的进步。
秦景:“果毅都尉秦景秦仲行。”
段晓棠:“振威校尉段晓棠。”
秦景照老规矩问:“徒手还是兵器?”
段晓棠如今稍微有些底气,“带兵器。”
可惜胜负并不以人的意念为转移。
范成明张大嘴,“我头一次见段二这么快落败。”
段晓棠武艺只算中上,南衙不少积年将领比她厉害。远的不说,和宁岩对打,他两胜负三七分。
但总的说来,段晓棠能周旋一段时间,不至于败落这么快。
庄旭:“我见过一回。”那时段晓棠刚入营,和吴岭比试。
难怪段晓棠上场前,想直接认输。
俞怀光见猎心喜,“若将此人调入右屯卫……”
不待说完被吕元正打断,“你是要剜了荣国公的心。”
孙文宴再是安居江南一隅,也得奋发一击,把和他抢人的“恶徒”拍土里去。
俞怀光犹不放心,“成亲了没?”
吕元正:“可以问问段二,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俞怀光的女儿年纪不大,妹妹都嫁完了。
秦景指点段晓棠,“刀法脱节的问题基本克服,欠缺的是熟练度。现今骑战如何?”
段晓棠没和秦景上马比试过,但估计他马上击战更强,“一般,还得再练练。”
现阶段找秦景喂招才是下策,需要的只是一个比她略强的人。
秦景这时候才能问上一句,“你出征,家里怎么办?”
段晓棠:“长林和玄玉照应。”
秦景点头,“也是,他们离得近。”安排倒是妥当。
两人各自返回队伍,周边都是一片叽叽喳喳。
范成明问道:“秦都尉这么厉害?”
恍然想起,段晓棠以前提过,认识一个果毅都尉,该不会是秦景吧。
段晓棠并不遮掩,“我和白三娘一块上,都不是他对手。”
白秀然,一个卡在南衙游手好闲将官们头上的大山。
已知一个白秀然等于六个范成明,换算过来,岂不是秦景揍十二个范成明轻轻松松。
南衙诸将官,顿时对秦景肃然起敬。
周浦和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子名姓,“白三娘是谁?”看南衙将官的反应,显然都是知道的。
孙安世头一次觉得周浦和如此会接话,笑得呲牙咧嘴,“小周,来,哥哥给你讲一讲太平坊外的故事!”
范成明立刻蹦起来,搂住孙安世的脖子,阻止他乱说话,“讲什么故事,宴席准备好了,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高阶将领并不参与,只剩一群年轻人饮宴,喝酒划拳,蹦蹦跳跳。
周浦和习惯上下等级分明的江南大营,对两卫大营如此轻松氛围一时有些适应不良。可惜无人可以诉说。
秦景早抱着酒坛,和段晓棠一块坐到尾巴上。
这两人性情各异,但都属于不好惹的角色。
各自阵营的人都清楚脾性,不会招人嫌的去套近乎。
秦景知晓段晓棠不好饮酒,她安安静静坐在角落,南衙将官们不来找她,并非排挤而是体贴,看来在军营中过得不错。
两人各自说着分别后的际遇,秦景早来一段时间,对东莱当地的情况更了解些,倒能提供一些情报。
秦景笑道:“我没想到,南衙诸卫是这样的。”
段晓棠:“最后一天轻松日子,可不得疯一点。”
段晓棠侧身问坐在前两位的尹金明,“老尹,都通知了么?”
尹精明:“通知到旅。”
段晓棠点头,“行。”
两卫内务秦景不该多探究,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饮宴有度,没真醉的不省人事。
离开时秦景带着两个大包袱,一个葛寅委托带来的,其中装着母亲做的新衣。另一个是长安友人的信件和礼物。
周浦和之前被勾起兴趣,“孙世子,太平坊外有什么故事?”
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