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徐昭然背这个外号挺冤的,镜子又不是他买的,但谁叫是以他的名义送的聘礼呢。
当林婉婉知道赠品小镜子卖了两千五百贯时,止不住拍胸口,太刺激了。“明月,我们是不是卖亏了!”
穿越大神,能不能开个两界穿梭的金手指,她不从医了,专去义乌批发化妆镜。
祝明月:“不亏。”她们没有时间精力去熬价格,一千贯已经顶天。“如果加上外头镶嵌的珠宝,溢价并不严重。”以一千贯为基准。
奢侈品除了本身的价值,品牌附加值,还有客户愿意为它付多少钱。
异域之物,大吴独一无二,本身还有一定功能性,加上一段汉昭君的传说,二千五百贯掏的不冤。
祝明月:“当给当铺,徐家亲戚说是从西域商人处购得。我说的是王昭君用过,而徐家的说法是昭君用过同样的镜子。”
有些人乐意用古董贴金,有些人忌讳古董身上的来历。尤其徐家是为备婚做聘礼,而王昭君的婚姻显见并不圆满。
言下之意,要不是商人骗了徐家亲戚,要不就是亲戚欺瞒了徐家。
林婉婉摇头晃脑,“两千五百贯,说的我都想去开窑烧玻璃。”只动心一瞬,便将念头压下来,还是命重要。
林婉婉回来,解救的不光是这段时间被耽搁的病人,还有朱谢两位大夫。
林婉婉初始也不知道会耽搁多久,便留了一个月作业。基础每日背书抄写,更深奥的炮制药材,每隔三日写一篇心得……天知道,两位大夫每日在医馆劳心劳力,回家还要检查两个小医童的作业。
抽查抽背,检查她们炮制的药材,皱着眉看他们写的乱七八糟的心得,回答那些古里古怪的提问……
两个大夫在常乐坊坐堂时遇到,头一回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谢大夫第二十次问道:“林大夫何时回来?”
她不是一个人呀,拖家带口的,怎么能随意出远门呢。
“这个月内应该能回来。”朱大夫叹口气,“累是累,但六娘都快赶上她堂哥了。”医理部分已经将朱大郎甩到后头。
两人都带过徒弟,但没想过带自己的女儿/孙女会这么累。不用亲自教授,只是检查作业已经快让修身养性多年的两人心累到不想说话。
谢大夫想摆烂,每天只管在作业后头签上名头,但谢静徽倔强不愿意,不光自己认真学习,还要求父亲必须认真检查。
朱大夫认真惯了,一丝不苟的检查答疑,然后越看跟在身边当药童的大孙子越不顺眼。
朱淑顺跟在林婉婉身边几个月,不光个头快赶上年长一岁的姐姐朱五娘,行动间也变得大方起来。
这个师父拜得值,就是师父不在的时候费爷爷。
林婉婉让五谷豆坊两个和朱谢两家同坊的女工,下工回家的时候顺道通知复课时间。
神兽归笼,朱谢两位大夫终于得以解脱。
时间默默往前走,有人闷声发大财,有人尽心带徒弟,有人走过的路,寸匪不生。
现在他们此次的行动进行到四分之三,走到华州境内,不光关中百姓满意,连远在长安吴岭和韩腾都十分满意。
四人组已经在偷偷摸摸计算军功,底下军士们的不动。
吴越主动放弃属于自己那一份,理由很简单,他拿军功没用。不管有没有,未来都是王爵,在这方面属实有些佛系。
身上有军功,无非说出去好听些,都不改他是世子,未来河间王府继承人的身份。
这回超常发挥,让以前有些不敢想的事情,有了可能——比如将范成明拱上将位,确保下一次有独立领军的资格。
段晓棠和庄旭需要放弃部分军功去填补,但吴越承诺,下回一定给他们补上。
这回吴越真的是为大局捏着鼻子认了,三人间只有范成明位置最高,最容易爬上去。
谁叫范成达为弟弟下了死力,生生将他的入仕起点抬到距离拜将只差一步。
如果庄家不曾没落,起点更高的是庄旭就更好了。
假如把军功堆到段晓棠身上,不说引来的风雨,等她慢慢往上爬,未必能赶上明年的东征。
对这样的安排,庄旭没有异议,不说私人感情,他和范家的利益差不多绑在一起。
但庄旭没有先开口,不然容易形成聚众逼迫段晓棠的局面。
段晓棠考虑一番,“我没问题。”
此次出征,范成明该干的事一件不落,连和地方周旋的部分全揽过来。
该冲锋的时候冲锋,该当吉祥物的时候老老实实当吉祥物,绝不干扰段晓棠的指挥。
换到其他有主见的将军手底下,不说有没有这份自在,人家能容忍自己被当吉祥物架空吗。
庄旭随后道:“可以。”
范成明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拜将的一日,感动道:“放心,你们以后的荣华富贵……”自己好像不靠谱,吴越不用多说,“都包在我哥身上。”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切!”
段晓棠接着补刀,“范大将军有你这个的弟弟,真是他的福气!”
范成明理所当然道:“我们可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