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冬阳也推开沈乐的搀扶,勉强站好,似是想证明自己的伤势并不严重,无需急着疗伤。
即便他的衣衫已经被浸染成血衣,大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求宗主如实相告,我们作为亲传弟子,有权力知道师父的安危。”
展风流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沈乐。
“小乐,你师父失踪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和肖扬、小白三人形影不离,溜出宗门办自己的事情是常事,所以你无需担心。”
孙冬阳期盼地看着展风流,似乎也想听到自家师父失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那怎么可能呢?顾盛躺在自己的洞府昏迷不醒,突然失踪,这怎么可能是没出事的样子。
展风流对苏澄、肖扬还有小白是放心的,跟沈乐解释起来没什么负担。
但是顾盛和上官朵朵失踪这事着实蹊跷,他只能强行找借口宽慰孙冬阳。
“冬阳,你师父和二长老同时失踪,两人大概率是在一起的。”
“所以你大可放心,二长老修为高深,而她又那般在意你师父,必不会让他出事。”
他说得有理有据,但是孙冬阳还是放心不下,忧虑的表情并未松懈下来。
展风流心中焦急,却不敢在两个晚辈面前表现出来。
他知道,这时候他若不稳住,下面的人便会恐慌。
他平静地说:“一会儿还要去营救城南的百姓,先去处理你的伤势。”
孙冬阳拱手,“知道了,宗主。”
两人退下去疗伤,嘴上没多说什么,但是表情明显看出他们并未放心。
孙冬阳见沈乐闷闷不乐,安慰道:“小澄师伯聪慧过人,又有肖扬师兄和小白哥哥相助,她不会有事的。”
沈乐面容愁苦:“但愿吧。”
“你也别太担心。”
孙冬阳沉默地点点头,两人继续互相疗伤。
南宫楚楚离开南宫府,御剑飞速去了城南。
她远远看到坐在路边调息的白衣男子,大声喊着‘师兄’,加快速度飞了过去。
白衣男子胸口的好几处爪伤,在他的治愈术下,飞速愈合着。
听到南宫楚楚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楚楚,何时如此着急?”
冷眸冷面,一如当年他还是天玄宗的那位大师兄的模样。
南宫楚楚表情严肃:“方才展宗主那边得到长白宗大长老的传讯,说是苏澄失踪了。”
墨长生平静如水的冷清眸子中有了波澜,他皱眉问:“怎么回事?”
南宫楚楚摇头,“尽管展宗主说苏澄失踪是常事,但是我觉得这次情况或许不简单。”
“因为失踪的不止她一人。”
“除她之外,肖扬,小白,顾盛,还有顾盛的那个跟班——上官朵朵,这几个人也都同时失踪。”
“师兄,南宫家还需我来做主,我不便离开柳州,能否请师兄替我去寻苏澄?”
她眼神中带着期盼。
墨长生立即起身,“我知道了。”
只说了这简短的一句话,他便御剑离开了柳州。
南宫楚楚站在原地看着墨长生离去的背影,心中稍安。
墨长生在外云游多年,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苏澄。
但是这些年里,他一直都在关注着苏澄。
苏澄的那本《长白宗炼丹笔记》他已经看过数次。
知道她研究出了各种古怪的符纸,曾托南宫楚楚向李真净讨过几张,拿来仿制。
知道她身陷东海时,也曾去东海寻过她,只是没有结果。
知道苏澄实则是女儿身,在凡界偶遇卖她画像的小摊,还买过一张珍藏。
所以,以他对苏澄的关心程度,即便南宫楚楚不请他去找苏澄。
他知道苏澄失踪的消息后,也不会放任不管。
毕竟,他的人生寡淡无味,苏澄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也是他最欣赏,最敬佩之人。
飞离柳州数公里,墨长生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他。
“墨叔叔!等等我们!”
墨长生回头,瞧见孙冬阳和沈乐一高一矮御剑朝他飞速追了过来。
他微微蹙眉:“你们怎么来了?”
沈乐解释道:“墨叔叔,我担心师父的安危,想和您一同去寻师父。”
孙冬阳:“我也是!”
墨长生瞥一眼孙冬阳敷衍处理的腿伤,冷冷地说:“我只找她师父,不找你师父,你回去吧。”
孙冬阳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接,表情呆滞:“啊?”
墨长生问沈乐:“你出柳州可有提前告知展宗主?”
沈乐用力点头:“告知了告知了!”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诚恳至极,丝毫看不出她在胡诌。
墨长生没有多想,淡淡点头,“那走吧。”
沈乐开心地跟上了他。
墨长生转头一瞧,见到同样跟过来的孙冬阳,语气冰冷:“你怎么还没走?”
他气场冷得出奇,孙冬阳跟他说话都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他挤出一个笑来:“我去寻师父,正好与您同路。”
墨长生随手扔给他一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