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纠结了很久，终于把那个数字说出口：“只拿到两百三十名。”
说出来后，她小脸涨得通红。
她当初豪言壮语，自己要进入前十八名。
为此她实打实地付出了全部的努力，结果她竟连前两百名都没有做到。
这结果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名次公布的那一刻，同门的冷嘲热讽更是让她无地自容。
他们的声音，在沈乐的心底挥之不去。
【跟着小澄师伯和小盛师伯出去历练这么长时间，还以为她会有多大的长进呢。】
【结果才两百多名。】
【一同离开宗门的孙东阳能拔得头筹，而她却只有两百多名。】
【白白浪费了跟着小澄师伯和小盛师伯出去历练的机会。】
【还不如把这机会给我呢。】
【也不知道小澄师伯和小盛师伯是怎么想的，要将她这个废物带上。】
【倘若两位师伯带的人是我，我成绩定不止如此。】
苏澄对沈乐没有进入前十八并不意外。
准确来说，她能有两百三十名，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沈乐的灵根是先天缺陷。
虽然她嘴上说自己当初也是五灵根，只要努力也能比那些单灵根厉害。
但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这具身体天生仙骨，是被封印的神，灵根根本就不能决定她的能力。
但是沈乐不一样，沈乐是个实实在在，没有任何光环的凡人。
苏澄故意面露惊讶，蹲在沈乐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怎会失望？”
“你是这届弟子中唯一的五灵根，是修炼难度最大的人。”
“能拿到第两百三十名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你们这届弟子加起来可是有五百三十六个人。”
“这就意味着，这届弟子中，有几乎半数人不是你的对手。”
孙冬阳乐了，“小澄师伯，听您这么一说，那这届弟子中不是我对手的人有五百三十五人之多。”
“那我也太厉害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澄：……
她一脸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话的表情，孙冬阳笑容僵住。
他余光去瞥沈乐，果然看到她整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孙冬阳尴尬地挠着头说：“我，我去给师父帮忙。”
他走后，沈乐再也忍不住，留下来来，“小澄师伯，对不起，我辜负了您平日的教导。”
苏澄摇头，“我教你的东西你都领悟了便不算辜负。”
沈乐红着眼看她，“可是，我没有进入前十八名，没有资格做您的徒弟。”
苏澄听她又提起这事，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进入前十八名。
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沈乐解释，上次答应她进入前十八名就收她为徒，只是用来搪塞她的理由。
苏澄无奈道：“小乐，你修行是为了自己，不该执着这个。”
沈乐扑进她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可是，小澄师伯，我真的好想做您的徒弟啊。”
苏澄的心动摇了。
毕竟这是一个白白嫩嫩，娇娇软软的可爱小妹妹啊。
有这样一个小妹妹在怀里哭，谁能狠心拒绝她的要求呢？
可是她真的不想收徒啊。
教徒弟这事，光是想想就麻烦。
让她平日里偶尔指点一下沈乐是可以的。
可若要她系统性地去教导一个孩子，那就太难为她了。
首先，以她如今的情况，是绝对没有时间认真教孩子的。
她必须在顾盛飞升之前，完成她的着作，然后去死。
她要操心的事可多着，哪有功夫教孩子？
但是答应沈乐进入前十八名就收她为徒的话已经说出去了。
若是再解释自己不收徒的原因，岂不是承认自己先前是在骗她？
这也太伤孩子的心了。
苏澄伸手帮忙擦了擦沈乐脸上的泪，说：“有宗门规矩在前，师伯不能为你破例。”
她没办法，只能狠下心，拿规矩说事了。
“修行这条路困难重重，飞升者万中难挑一，得不到是常态。”
“学会面对失望，亦是一种修行。”
良久，沈乐才吸吸鼻子。
闷闷地说：“小澄师伯，我明白了。”
她委屈，难过，埋怨小澄师伯的古板死守规矩。
可是她不敢说半句埋怨的话。
因为她知道小澄师伯遵守规矩没有错。
她若出言抱怨，是为不尊长辈，不尊宗门。
小澄师伯对她已经够好了，她要懂事，不能任性。
苏澄欣慰点点头，“明白就好，劳累了数日，快回去休息吧。”
沈乐松开她，乖巧行礼，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回去便缩进被子里偷偷哭了起来。
孙冬阳来找过她，她假装睡着没有搭理他。
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翌日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床边趴着一只小猫。
小猫通身雪白，优雅地舔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