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一脸茫然地盘腿坐在一边，双手抱臂看这师徒二人对峙。
小白、小蓝花还有肖扬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苏澄疑惑道：“孩子这是怎么了？”
小白发出同样的疑问：“对啊，他这是怎么了？”
小蓝花分析道：“是因为顾盛踹他，所以他生气了吧。”
苏澄摇摇头，“这孩子皮实得很，顾盛没少打他。”
“从前打得比这还狠，都没这么大的反应。”
“这一脚留了情，不至于气成这样，肯定有别的原因。”
肖扬叹息，“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
“他怕的不是挨打，是顾盛看不到他的努力。”
他十分理解孙冬阳的心情。
当初他在肖家的时候，也是这般拼命修炼，希望得到长辈的认可。
可他是肖家微不足道的旁系，无论他获得了怎样的成就，长辈们都不会注意到他。
更何况，家里还有肖炳台那样的天才在。
“他如此努力破镜，想要的不过是顾盛的一句肯定。”
“顾盛不仅对他冷言冷语，还去关心一个不如他的人。”
“这换谁谁受得了？”
苏澄、小白、小蓝花同时点头。
“有道理。”
小白鄙夷道：“他如此冷漠，根本就不配为人师。”
苏澄感慨：“养孩子果然是一件技术活，还好我没有收徒。”
小蓝花翻白眼：“你整日干什么都带着小乐，这跟养徒弟有什么区别？”
“明明很喜欢那孩子，却装作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
苏澄白眼翻回去：“你懂个屁。”
小白想了想，认真地说：“阿澄若是嫌年纪小的孩子不好带，不如收我为徒吧，我年纪大，懂事。”
小蓝花一下子就炸了，“你是不是有病？人家把你当儿子，你还真上赶着给她磕头？”
小白惊讶道：“阿澄，你把我当你儿子？”
他陷入沉思，“那儿媳妇……”
小蓝花僵硬住了，“我我我我……”
苏澄拍拍小白的肩，“你可算找准自己的定位了。”
小白不高兴了，“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我才不要当你的儿子！”
小蓝花表情仿佛要碎了。
一言不发地埋下来头。
那边孙冬阳折腾累了，顾盛收起乾坤绫，看向苏澄：“快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苏澄点点头，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孙冬阳麻利跑到小白边上，低着头地说：“小白哥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回？”
小白有些惊讶，看了顾盛一眼，对方表情一脸的无所谓。
他点点头，“好啊。”
小白幻化出原形，孙冬阳赶紧爬了上去，把头埋进小白的羽毛中，不去看顾盛。
沈乐还从未见过孙冬阳如此伤心难过的样子。
印象中，孙冬阳一直是个嬉皮笑脸，喜欢捉弄人的讨厌鬼。
即使是被师父责罚了，也只是抱怨两句，从不掉眼泪。
沈乐有些自责，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直觉孙冬阳会这样，跟她脱不开干系。
她快步跑上前，爬到小白背上。
她探出头戳戳孙冬阳，把顾盛给她的极品聚灵丹递过去。
“孙冬阳，你别生气了，这丹药我不要了，都给你。”
孙冬阳一甩手，“拿走！我不稀罕！”
丹药瓶落在地上，瓶中的丹药散落一地。
沈乐见状赶紧跳了下来，着急地去捡地上的丹药。
顾盛拧眉，上去揪住孙冬阳的衣领，御剑飞走了。
孙冬阳挣扎了两下，等顾盛非高了之后，他就不敢挣扎了。
肖扬看着孙冬阳在顾盛手下瑟瑟发抖的背影，忍不住叹息。
他不仅懂这孩子，也懂顾盛。
已经见过苏澄这般惊艳，这般难以匹及的人物。
如何还会把孙冬阳那点天赋放在眼里？
苏澄实在不善处理这种情况，她挠挠头，对沈乐道：“小乐，走吧。”
沈乐将丹药瓶装好，被小蓝花拉着上了小白的背上。
苏澄则坐上了肖扬的剑。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长白宗。
天亮之后，展风流就火急火燎地跑到了苏澄的洞府。
身后跟着一个李真净，喊着：“师叔您别急！师叔您冷静！”
他们到的时候，苏澄正在哈欠连天地在屋里整理写书的一堆材料。
自告奋勇来帮忙整理材料的沈乐经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展风流看了眼沈乐那张留着口水睡死的脸，放弃了大声咧咧。
用平静的声音质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李真净小心翼翼将沈乐抱起，送进了苏澄的卧室。
苏澄打哈欠：“师兄没跟你说我要去罗刹森林实地考察吗？”
李真净正从房间出来，皱着眉头指责道：“我说的是让你等宗主的回复，非是我替你同宗主打声招呼就可以走。”
“小澄，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