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好奇道:“哦?是什么交易?”
杜衡:“老夫不要你的传承,只想借你的玄机镜一用,用完老夫便让他见你。”
虽然得了他的传承,修为定会突飞猛进。
到时候就能离开石鼓渊,找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也能早日飞升。
只是比起飞升,他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沧澜不解:“不要传承,就要用吾的玄机镜?”
对于一个修者而言,还有什么比修炼飞升更重要的事情?这是杜衡身上他最难以理解的一点。
杜衡点点头道:“不错。”
沧澜笑道:“吾的玄机镜可窥探未来,然而此举有违天道,以你如今这低到见不得人的修为,是承受不了天罚的。”
他语气嘲讽,似乎是在报复他方才用梨花醉馋自己。
但杜衡并不生气,他语气平静道:“这就不劳真人费心了。”
沧澜见他不生气,感觉嘲讽得没意思。
他叹了口气,道:“看来杜衡也有了自己的遗憾。”
杜衡没有接他的话,补充道:“只是老夫还有一个要求。”
沧澜:“吾就说,你杜衡岂会轻易成全吾。”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杜衡:“你见到他之后,不可开口说一个字。”
沧澜突然提高了音量:“为何?”
杜衡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若非要用他的东西,他是绝不愿踏进这鬼地方同一缕残魂说话的。
可冻死他了……
“杜衡,你还是这样急性子。”
沧澜对他提出的要求很是不满意,但也拿他没办法,最后随口敷衍道:“好吧,吾答应你,不和他说话。”
答应就答应呗,这老头还能捂他嘴不成?
杜衡很了解他的无耻,所以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那你许下天道誓言。”
许下天道誓言后,他若违背誓言,便会受到天罚。
对于沧澜这个只剩一缕残魂的仙君而言,天罚就是让他连魂都没有了。
他还有心愿未了,绝不想就这样魂飞魄散。
沧澜有种被戳穿心思的心虚,怒道:“杜衡,有这个必要么?吾乃上界仙君,岂有说话不算话的道理?”
杜衡面无表情道:“有。”
“你自己是个什么人,你心里是半点数都没有啊。”
沧澜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好吧好吧,吾答应你。”
他许下天道誓言后,湖中镜周身散发出银色光芒,渐渐缩小成一面铜镜大小,落在了杜衡手中。
杜衡闭上眼,心念一动,再睁眼,铜镜中便出现了他想看的画面。
铜镜中出现的画面很快就让杜衡瞬间脸色苍白。
杜衡一挥袖子,玄机镜便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又回到湖中央,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沧澜见他神色有异,感到十分好奇。
然而玄机镜中的景象,只有使用者本人能看到,哪怕是沧澜是玄机镜的主人,也看不到其他人探知的未来。
“杜衡,告诉吾,你看到了什么?”
杜衡冷冷道:“这不关你的事。”
沧澜:“好吧。”
“那现在玄机镜也用完了,你能让他来见吾了吧。”
杜衡:“等着。”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走。
跨过结界,那道蓝色屏障便又自动合上了。
他出来的时候,苏澄正在跟小白讨论杜衡的飞行法器,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凑在一块儿。
“你爷爷那大酒壶哪儿来的?”
小白摇摇头:“不知道,自我有记忆起,爷爷就有大酒壶了。”
苏澄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又往他身侧挪了挪,轻轻撞了他肩膀一下,“那你坐过他的大酒壶吗?”
小白道:“坐过啊。”
苏澄:“什么时候?”
小白用食指在沙地上画着圈玩,回忆了一下,道:“以前朱珠姐姐很喜欢追着爷爷跑,爷爷就带着我四处躲。”
“但我飞得太慢了,有一回我被朱珠姐姐抓去盘丝洞了,她想拿我逼迫爷爷嫁给她。”
他如今对朱珠有所改观,所以不希望苏澄对朱珠有误会,于是又解释道:“但后来朱珠姐姐还是放我回来了。”
“但从那之后,爷爷每次遇到朱珠姐姐,就会带我坐他的飞行法器一起跑。”
苏澄心情复杂,突然觉得这孩子真挺不容易的,爱情启蒙居然是朱珠和杜衡。
她见小白仿佛还在回忆,摸摸他狗头,安抚道:“没事,别想了,都已经过去了。”
“你就当是在坐飞机,飞起来的时候也挺好玩的对吧?”
小白疑惑道:“飞机?”
苏澄沉默了两秒,解释道:“也是一种飞行法器。”
小白点点头,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不好玩的,不就飞吗?
他两只小肉手托着圆滚滚的脸,眨眨眼:“坐飞行法器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苏澄瞪大眼:“这还不特别?坐酒壶上飞啊!”
这说出来不得羡慕死人类幼崽,你别说,你还真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