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就有用与无用之物两种东西,它们此时便是无用之物,自然……”
“我收回!”
虞杳几乎咬着牙根儿说出这句话。
一箱子珍珠,一箱子未经打磨的各种宝石,还有一箱……
里面有一条非常精致的皮鞭,和一把匕首,且手柄处都镶嵌着宝石,极其华贵耀眼,虞杳只看了一眼,动都不曾动一下!
它们何错之有?
粮价飞涨,世道动荡不安,与其像垃圾一样被丢掉,虞杳还不如收下换些粮食来的实在。
察图寮一脸满足,摆了摆手,黑衣侍卫立即退下,就听他无耻道;
“六儿既然喜欢,府里还有不少有用的玩意儿,走时你一起带走!”
“好——”
见他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眉头舒展,眉眼弯弯,浑身气质也极舒服,虞杳又问出刚才那个问题;
“大人,到底出了何事?”
察图寮神色一愣,若有所思盯着虞杳问;
“你此趟来新罗,可还有旁的要紧事?”
虞杳更加疑惑,见他神色严肃一点儿,没有七拉八扯的意思,便如实道;
“没有!”
“确定?”
虞杳被问的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
“在下十分确定,大人可还有疑惑?”
不想,察图寮却不言不语,神色严肃的盯着她仔细打量起来,就像要牢牢将她刻在心头一样!
这个想法让虞杳浑身不自在,但一动不动,任由察图寮盯着打量,直到她彻底失去耐心,正要开口时,就听他低声道;
“带着你的人……离开新罗!”
离开?
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
“到底出了何事?”
虞杳确定察图寮并未开玩笑,甚至她清楚的察觉到,来自他身上紧张不安的情绪。
被虞杳那双清凌凌,却又无比固执的双眼盯着,察图寮叹了一口气,便沉声道;
“要开战了!”
虞杳被这个消息惊的站起身,瞬间心慌意乱,她平静心绪,居高临下死死盯着察图寮问;
“此事当真?”
“当真!”
察图寮说完,也缓缓起身盯着虞杳又道;
“六儿,这个世上,我察图寮唯一不会欺骗之人,便是你!再无二人!”
这句话,让心情本就沉重的虞杳,心头如同压了一个石头般喘不过气来!
坚硬的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痒痒的、热热的……
见虞杳不说话,察图寮以为吓着她了,便柔声道;
“莫怕,三五日之间,不会起战。你们一路快马加鞭,回不归城不是问题!”
三五日?
这么快?
“大人,究竟是何原因,为何突然起战?”
虞杳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便想问个清楚。
不想察图寮却冷笑不语,深邃的眼神柔柔的看着她;
“此事,与你无益,六儿还是不知晓的好!”
虞杳叹了口气,又换了一个问题;
“那大人可知,是何人开战?又在何处开战?”
察图寮静静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虞杳心虚时,便道;
“此乃绝密,我也不知晓,不过……”
说着,他又向前两步,低下头低声道;
“六儿,现在带上你的人……离开!”
虞杳抬起头,对上那双好像要叫她包围的深邃眼眸,到嘴的话一僵,就听他又道;
“六儿,不可忘了我!”
这话像叮嘱,像命令,又像诀别,让虞杳心头莫名一紧,张嘴就回;
“不会的!大人也要保重!”
这话落在察图寮的耳中,无疑是世上最动听,最美好的声音!
就见那双深邃的眼眸荡着波光,嘴角上扬,整个人如沐春风,伸手想要摸虞杳的头顶,到一半儿却又僵住,眼神也不由一顿;
鬼使神差的,虞杳伸出手握着他的大手,在那双深邃好看眼眸惊讶中,便说;
“大人,保重!”
说完,虞杳快速松开自己的手,深深看了一眼发愣的察图寮,转身就往外走。
“六儿……”
突然,被察图寮急急叫住,虞杳转身,就见他解下腰间一块栾鸟玉佩,上前塞到她手里;
“拿着,看见它,你就不会忘记我!”
“大人……”
“六儿,莫要拒绝!不然,我会舍不得放你离开的!”
绝对的威胁!
虞杳只好收好玉佩,刚要转身就看见石桌上的三口箱子,便同察图寮道;
“这些东西大人先替我保管,下次我再来取!”
察图寮一愣,便满脸笑容道;
“好,我等六儿来取!”
虞杳朝他感激一笑,转身疾步朝外走去,却又被一把拉住;
“大人还有事?”
察图寮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
“六儿忘了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
虞杳愣了一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赶紧低头摸了摸,身上还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