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侯府.书房
下职回家的储长恒,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书房见父亲;
“儿子请父亲安!”
思来想去一整天的华阴侯,看见面前令他长脸的嫡长子——储长恒,一扫心中的不快道;
“坐下说!”
储长恒过去坐在父亲对面,正想问问要找自己商量何事时,华阴侯端起茶盏便问;
“近日当差可还顺利?”
储长恒一愣,不明白父亲突然为何会问这事,但还是如实回答;
“一切顺利,父亲为何突然这般问?可是出了何事不成?”
华阴侯呷了一口热茶,放下茶盏,盯着储长恒捋了捋胡须,便道;
“云展被杀,侯凌造反之事你可听说?”
原来如此!
储长恒立即松了一口气,点头道;
“儿子今晨一早就听说,只怕闽公子也……”
话说一半儿,储长恒没再继续往下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储长恒,与闽恒信相识,两人关系虽说一般,但出了这事儿,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波折的!
正当储长恒一脸担忧时,华阴侯叹口气说道;
“这闽公子,本就是陛下为了与闽家缓和关系,而特意安排的前去高岭州历练的,不成想却出了此等事!”
储长恒接着低声道;
“陛下,估计不好同太后娘娘交代!”
至于尧安帝要怎么同太后,同闽家交代,华阴侯是一点都不关心的!
甚至,他心里倒是希望,能因此事让皇帝心里添堵才好!
精明的双眼闪了闪,华阴侯又道;
“今日朝会,陛下就此事,让众臣推荐前去高岭州平叛,以及接手的新人选……”
说到这儿,华阴侯又盯着储长恒仔细打量起来,心里却满满的失落;
早朝提起这事儿时,他抱着极大的希望,不想尧安帝却没有表态,还有些不悦!
这让华阴侯怎么都想不通!
而一旁的储长恒听了这话,双眼也明显一亮,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开口问;
“父亲,人选可有定下?”
问着,储长恒也仔细观察着华阴侯的神色,见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欢喜之色,内心不免有些失落。
将储长恒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的华阴侯,却不紧不慢道;
“朝会,众臣推荐了几个人选,其中,段磊和你呼声最高,也最为合适……”
“那陛下怎么说?”
一听这话,储长恒忍不住就急问,心里的那点儿失落也一扫,满眼希望盯着父亲。
见此,华阴侯叹了口气道;
“陛下好像不中意你!”
不中意?
储长恒满脑子疑惑,不由就问出口;
“为何?”
“为父也觉得蹊跷,是不是你当差出了差错,惹陛下不快?”
储长恒立即就摇头否认;
“并无此事,儿子近日来当差极为上心,前几日陛下还口头褒奖儿子,又怎会有不快之说?”
听他这话,华阴侯更加疑惑,但还是觉得,问题应该出在自家儿子身上;
不然,深受宠幸的他,为何突然被尧安帝冷待?
“你仔细想想,近日可有做下何不妥之事,不然陛下不会突然间就这般反应?”
想要摇头否认的储长恒,还真慢慢想了起来,从担任副统领一职那日开始,他一点一点的往后想,却没发现自己有任何不妥之处,更没有让陛下不满之事,他便摇头道;
“儿子不曾做过任何不妥……”
说到这儿,储长恒突然卡壳儿,猛的就想起被他藏埋的极为深沉的一件事,脸色跟着一白,整个人浑身一僵,很快却又否认这个猜测!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精明异常的华阴侯,又怎能看不出他的反常,便微眯着眼冷声问;
“到底何事?”
储长恒心里一慌,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的回道;
“父亲,儿子只是突然想到段磊,故而有些担忧罢了!”
虽然只是借口而已,但储长恒说的煞有其事,华阴侯盯着他打量几眼,没看出什么异样便打消疑虑,开口道;
“段磊的希望也是一半儿!”
“为何?陛下这般信任他,再说他本身能力出众,武功极佳,又有将帅之才,且之前跟随镇国将军在边关征战数年,怎么看都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
御书房内,骧江王也正在和尧安帝讨论此事;
“朕之所以不想段磊前去高岭州,就是担心那五万骑兵找不到更合适的统领之人。”
这句话,让极力推荐段磊去高岭州的骧江王也沉思起来!
一会儿后,他又问;
“那陛下难道让储世子前去?”
问完这话,骧江王就见尧安帝的脸色明显一沉,他赶紧补充道;
“臣觉得,储世子谋略、才华、手段、本事、都远不及段将军,若让他前去高岭州,只怕镇不住场面,反而助长叛军的气势,届时再派人前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这话一落,尧安帝的脸色瞬间好看,那双阴沉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