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杳刚到后院,就听见编织房内传出说笑声;
“白笑,你手真巧,编的比我们都好看!”
“胡蝶的花色也极好,人好看就算了,手也这么巧哩!”
“秀兰姐过奖,我可比不上你们手巧,不但会编毯子,帽子的花样也极好!”
“对了,红罗,你这帽子编的真好看,是自己戴的吗?”
“不是,羊绒线极柔软,是我特意给公子编的,她时常外出,戴这个暖和轻便些!”
“这颜色不深不浅,花色也极好看,正配咱们公子!”
“回头我给公子编一件斗篷,外出穿极好!”
“那我给公子编一件围脖……”
屋内有说有笑,气氛极好,虞杳都不好进去打扰她们,正当她迈步上前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是一声悲切的哭声;
“公子……”
虞杳立即转身,一个灰扑扑的矮小身影,挣脱香姑的手从门口处冲了进来,在廊下被常家兄弟伸手拦住;
那人,也就是何春苗,立即跪在廊下哭了起来;
“公子……奴……终于见到您了!”
虞杳一脸懵,看着上前的香姑,见微,架炎三人用眼神询问他们此人是谁。
“公子,是何春苗!”
何春苗?
微一思索,虞杳立即想起何春苗是谁,便满目诧色盯着跪在廊下的女子打量起来;
黑、瘦、脏、丑、臭!
虞杳属实没法将眼前的女子,和记忆中那个何春苗联系在一起!
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已被秦沐护送回家的何春苗,已这种模样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公子……奴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倒过气来的何春苗又一声大哭,屋内突然一阵安静,然后女子们争先恐后跑出来;
这才看见站在廊下的虞杳,和跪在廊下哭的快要背过气的何春苗,以及院子里的香姑、见微道长、架炎等人;
“公子,您何时来的?”
手里还拿着边编针的袁红罗,扫了一眼廊下的何春苗,显然是没认出来,便立即转头看向虞杳。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待问过虞杳后,一旁的万秀兰又盯着抬起头的何春苗看了两眼,不由瞪大双眼,惊叫出声;
“春苗?”
“你是春苗?”
“你怎会这此?”
万秀兰惊讶三问,让所有人震惊的盯着何春苗打量起来;
直到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露出黑瘦,皲裂,又有些熟悉的面容,她们终于认出眼前如同乞丐一般的女子,确实是已经归家的何春苗!
“春苗,你怎会在这里?”
万秀兰急忙下台阶,扶起何春苗就急问;
因为,之前落难时,她们两人的关系最好!
她也一直以为归家后的何春苗,会好好过日子!
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又见到了她!
“春苗姐,你出了何事?难道又被人……”
以为何春苗再次被人骗卖了的夏巧儿,后面的话到底没忍心说出来,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春苗,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么这般模样?”
几人里年龄最大的马香琴,也不由上前急问。
一起被虞杳救回来的吕翠儿、元菱儿、袁红罗三人却没有上前追问,彼此看了一眼,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
此时,心里也有猜想的虞杳,终于出声;
“先扶她去外面换身厚衣服,吃着东西再说!”
“是——”
女子们答应着,便扶着何春苗朝前院而去。
看着她们出去,虞杳才看了眼站在原地出神的袁红罗、元菱儿、吕翠儿三人,便转身进了编织房;
里面摆着两架织布机,和三架捻线机,以及几篮子干净洁白的羊毛,细羊绒,以及角落里放着的一摞地毯,自己架子上的各种羊毛成品货物,仔细看了一遍,虞杳才看着心不在焉的袁红罗问;
“可还习惯?”
袁红罗这才回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早就习惯了,多谢公子关心!”
说完,一旁的吕翠儿终于忍不住看着虞杳问;
“公子,您说春苗她……她是不是……又被拐卖了?”
问出这话的时候,吕翠儿都很不自信,以至于盯着虞杳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但是,她宁可相信何春苗是再次被人拐卖,也不愿意相信她是被家人赶了出来!
因为,这对曾经遭受厄运的她们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
一旁年龄最小,圆脸可爱的元菱儿,却最是清醒,看了眼自欺欺人的吕翠儿,便咬牙道;
“翠儿姐,我们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偏要这般问公子,您让公子如何回答?”
虞杳……
是啊!
她要如何回答?
虞杳伸手拿起一旁,已经完成大半的一顶精致羊绒蓝灰帽子,便知道是袁红罗替自己织的,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番,满目喜爱道;
“我很喜欢,让你费心了!”
一旁正伤心难过的三人,猛的听到这话就是一愣,尤其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