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后,两道身影从后街巷一晃而过,进了四风客栈后小院……
虞杳带头,轻车熟路来到上房侧角落里的假山处,检查一番,见堵在假山口的石头未曾动过,她才放心的朝前面摸去,柯丞则跟在后面警惕打量四周。
院里没人,房里也漆黑一片,虞杳猫在暗处仔细听了一会儿,这才察觉上房内有极其微弱的声音,就像病入膏肓者发出的虚弱呼吸,不待她细想,前院门儿从外打开,两人瞬间缩在侧角暗处,屏住呼吸;
就见客栈的掌柜——焦荒,手提油灯,旁边跟着手提着箱子,看样子像是大夫的中年男子匆匆进来,并径直朝上房而来;
缩在上房侧角暗处的虞杳和柯丞悄悄又往里退了退,屏住呼吸看着两人推门进去,直到房门关上,这才直起腰板,侧耳静听;
“主子,您今日可好些?”
是焦荒的声音,只是他口中的‘主子’,不知是不是汲貆?
虞杳心里暗自猜想着,屋内响起熟悉又极其虚弱的咳嗽声;
“咳咳咳……”
“死……不了!”
是汲貆无疑!
听声音不是病了,就是受了重伤!
可是,他都这副德行了,为何偷偷躲在这里,还连灯都不点?
虞杳想着,放缓呼吸仔细听了一会儿,房里却没有一丝声响,周围也安静的可怕,她刚想要凑上前去听听时,房门突然有从里打开;
焦荒带着那位大夫出来了,两人站在廊下压低声音交谈;
“我家主子身子怎样?”
“不大好!伤及心脉,得好好将养,切不可费神劳力,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你……”
“焦掌柜莫恼,我也只是实话实说,重要的还是得看这位爷,他若安心养着,一两个月就能恢复个五六成,若是……”
“劳烦吴大夫,在下送您出去,不过,今日之事不可与旁人提起!”
“焦掌柜放心,在下的为人你还不知吗?”
“那便最好……”
说着,俩人出了前院门儿,在虞杳想要进去弄死汲貆时,院门儿再次打开,焦荒独自一人又折返回来,并脚步匆匆进了上房,从里边儿关上门儿,接着就传来说话声;
“主子,您伤的这般重,属下实在是怕……”
“怕……何?”
“怕……怕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些人就……”
“放心,我……死不了!”
汲貆的声音落下后,屋内又陷入沉默,等了一会儿没见声音传来的虞杳,给柯丞一个眼神,她则壮着胆子去廊下偷听;
凑到窗户下仔细听了听,虞杳才发现屋里好像没人!
瞬间她便明白,两人大抵是进了暗室。
虞杳立即缩回暗处,悄悄同柯丞道;
“你先走,我去去就来!”
不想,虞杳刚走两步就被柯丞一把拉住;
“你……”
“公子不可涉险!”
“不会!”
说着,虞杳轻松挣开柯丞的大手,就朝假山的那个小洞口儿去;
上前轻轻搬开石头,在柯丞的注视下,虞杳娇小的身子钻了进去,由于洞口太小无法转身,她只能小声道;
“堵上,你先走!”
话才说完,就听到洞口被石头堵上的声音,但是,身后也跟上来一个;
不用想也知道是柯丞!
瞬间,虞杳愣住!
要知道,这个洞口小的她钻进来都有些吃力,更别说柯丞这样身高马大的男人了!
满肚子疑惑的虞杳,艰难回头问;
“你怎么……”
“属下会缩功!”
柯丞的话让虞杳彻底懵了!
缩功?
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虞杳忍着一肚子疑惑快速往前爬,直到匍匐爬行了几十米后,前方瞬间宽敞,她才起身,猫着腰前进,大约又走了百来米,终于到了上次偷听的暗室。
此时,这间不大的暗室内摆满了几十个空箱子,柯丞刚掏出火折子要吹着时,就被虞杳一把摁住,并示意他不要出声。
俩人悄悄往前走了几步,贴着墙终于听到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传来汲貆和焦荒的说话声;
“主子,京城的势力被杀光,那咱们以后该如何行事?”
焦荒问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汲貆虚弱,却又愤怒的声音才响起;
“以后……自然是和元启势不两立,咳咳咳……”
“主子莫要动怒,当心身子!”
“身子?是要当心……”
“主子,那老家那边要如何交代?”
“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要如何交代……倒也不难!”
“那……”
“此事你不用操心,那廖谭与近日怎样?”
“倒是挺安分,前几日还来打听您的消息呢,估计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打听?估计是问问我有没有死在京城罢了!”
汲貆声音带着冷笑,不难听出他对廖谭与也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