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的虞老夫人,拍着大腿厉声质问儿子;
“你如实交代,我的乖孙好好活着,你们为何硬要说她没了,这是为何?”
“母亲,此事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那就细细说来,反正我老婆子有的是时间。”
虞驰正一脸担忧,生怕将老母亲气出个好歹。
“母亲……”
“这般做派做甚?活像我老婆在逼你一般!”
虞驰正……
可不就是逼他么!
但这话他又不敢说!
无奈,最后还是选择从头说起;
“此事,还得从我虞家军回京之前说起,母亲可记得你们进京时,桃桃生的那场病?”
“我老婆子自然记得,正因这场病,我的心肝肉才……”
每每想起这件事,虞老夫人就难过的不能自已,此时更是没好气的瞪着儿子,示意他赶紧说正事,不要七扯八扯。
“你们离开肃州后,桃桃高烧了四五日,人差点就没了,好在老天有眼,她醒了过来,只是这场病,让孩子脑子里多了些匪夷所思之事,纠结再三,她还是同父亲禀明……”
至今,想起女儿所说的那些事,虞驰正就恨的牙痒痒,以至于整个人脸色都变,一旁的虞守东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小声催问;
“伯父,到底是何事?”
此时,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的虞战南,心中也满是好奇,两眼盯着父亲,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桃桃说,在梦里她嫁给太子,可是皇家父子对咱们虞家早有猜忌,在太子登基后,我们虞家就被满门斩杀……”
瞬间,所有人脸色惨白,但心里却觉得只是一个梦而已,当真的话未免有些荒诞。
只有虞战南脸色愈发不好,甚至额头渗出汗。
而虞老夫人,却咬着牙怒视虞驰正;
“就凭一个梦,你们父子竟然……”
“母亲,这不仅仅是一个梦,这是关系到我们虞家上下一百来口性命的大事,它……是真的,那段时间,儿子一闭上眼便是满目鲜血,而且,我们的桃桃……她亲眼目睹我们一百来口人被斩尽杀绝,最后,她带着腹中的孩子跳崖而亡……”
“砰——”
虞驰正话落,心痛到再也忍不住的虞战南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的大颗大颗砸在地上,甚至连呼吸都困难,发紧干疼的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
“呜呜呜……我的乖乖,我可怜的孩子……”
此时的姜氏,早已捂着嘴泣不成声,不管这一切是真是假,她都心疼那个怀有身孕跳下悬崖的女儿!
疼到心烂,窒息!
“孩子许是体弱胡乱做梦,你们父子也跟着胡闹?”
还是接受不了,就因一个梦让她的孙女活离开亲人身边的虞老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指责儿子。
虞驰正看着母亲,喉结上下滚动几许,便沙哑的声音又道;
“父亲被封为神武侯,陛下有意将桃桃许给太子为妃,以及三月初一文康的出生,这一切都是桃桃梦中应验了的事,母亲还觉得只是一个梦而已吗?”
虞驰正红着眼的低声质问,问的虞老夫人面色惨白,软软靠在椅子上没了声音。
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老夫人就哭着追问;
“那为何要狠心将我的孩子送走,她一个小女儿家家的,不知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不送走,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进牢笼吗?而且,此事是桃桃自己提出的,她说,只有离开,咱们虞家才不会被动,才会有一条退路……”
说到这儿,虞驰正已经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拿袖子抹了一把脸,长出一口气,便又道;
“我的女儿……好样的!如今,她确确实实给咱们虞家们打拼了一条退路,就连身中剧毒的顾北也是她救的……”
“剧毒?顾北怎么会中毒?”
从不知此事的姜氏,上前抓着丈夫的手就追问。
就是虞老夫人也紧张的死死盯着他;
“阿北到底怎么了?”
虞驰正闭了闭眼,忍着滔天的恨意低声道;
“顾北在外被人暗害,差点就……”
说着,他抬头又盯着母亲压低声音问;
“咱们远无冤近无仇,试问,何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元启将神武侯之孙伤成这般?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想起儿子刚才所说的梦,虞老夫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惨白着脸,哆嗦着嘴皮子开口;
“是……”
是谁她不能言明,只用手朝上指了指。
一旁默不吱声的虞望西,虞守东两兄弟,此时也终于明白一切,咬着牙强忍着恨意,心里确实极为愧疚;
愧疚这一切他们根本不知晓!
愧疚这一切让家里最小的妹妹承担!
更愧疚一路来,他们心里对虞驰正这个伯父多有抱怨!
“就是南儿,被人追杀差点丢了性命,也是我们桃桃救了他!”
才知道小儿子死里逃生的姜氏,扑过去一把搂住还坐在地上失神的虞战南,低声呜咽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