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半夜,他们快马回到庄子上,歇息了一夜,于第二日一早进城。
几人牵着马才进城,眼尖的虞杳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身影;
在她以为看错的时候,那人迎面而来,并第一眼也认出了她;
“贵……贵公子!”
“伍马主,还以为认错人呢,没想到真是你!”
时隔多日,再见驹伍延,虞杳很是热情的同他打招呼。
毕竟,当日在他那里买马时,驹伍延的真诚很让虞杳感动,因此也牢牢记住了他这个人!
只是眼前的驹伍延,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羞涩,整个人被疲倦和忧愁缠身,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一般!
“驹马主也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吗?”
不好冒昧开口问他遇到了什么麻烦,虞杳只好旁敲侧击的打听。
听到这话的驹伍延,神色一僵,脸上的惊喜也慢慢退却,深深的忧愁爬上面容,又怕失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贵公子叫在下驹伍延便可,我……我家里没马了!”
“别的牲口……也都没了!”
他好像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对虞杳说出这番话,而后再也忍不住就难过的低下头。
至此,虞杳确定他遇到了什么困难!
或许,比困难还要难!
既然遇上了,怎么也要过问一下!
算起来也是朋友!
这么想着,虞杳故作轻松的开口又说;
“不知驹大哥有没有空,能不能和我聊聊?”
本以为虞杳只是和他打个招呼而已,却没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对他热情相邀!
心里难过,本想要拒绝的驹伍延,抬起头,对上虞杳的那双满含真诚,极其明亮好看的眼眸时,到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一愣,又给了虞杳说话的机会;
“不瞒你说,上次从你那里买的几匹马,现在养的极好!一直想感谢你,没想到今日竟碰上了,说什么也要吃顿饭,坐下来聊聊才是!”
“驹大哥应该不会拒绝吧?”
虞杳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驹伍延又怎么可能拒绝?
只好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
“那……在下就听贵公子的!”
驹伍延说完,就跟着虞杳一路来到城西的宅子。
“公子,您回来了?”
一进门儿,才回来没多会儿的刘蒙就高兴的迎上去,在看见后面的驹伍延时,更是热情的打招呼;
“原来是驹马主!快快屋里请!”
刘蒙才说着,手里拿着一大块儿骨头啃着的王二石也出来,看见虞杳和驹伍延高兴直乐呵;
“公子回来了!”
“这不是驹马主么!甚子风把您给吹来了,快里边请!”
几人净手后就去食堂,桌上除了刘蒙几人吃了一半的几个菜,厨房又麻利的添了几个肉菜,以及两盘胡并,并每人一碗浓稠的白粥。
见驹伍延低着头不动筷子,刘蒙几人才看出他的异样,然后看了看虞杳,又盯着见微看了看,就开口热情招呼道;
“驹马主莫要客气,想吃甚子自个儿夹,千万莫要外道!”
“就是,咱们都是老相识了,万不可生分!”
“对对对,快尝尝咱们府中厨娘的手艺,若是合口味,往后常来!”
刘蒙、王二石、木同三人边说边给他夹菜,让驹伍延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笑着一一道完谢,这才拿起筷子吃起来。
一顿简单的早食,吃的主客尽欢,而后又移步堂厅,边吃茶,虞杳这才问起他发生什么事。
“我……公子……”
面对虞杳的关心,驹伍延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旁的几人被他哭的也跟着心急,难过,唯独见微和虞杳二人最是淡定,安静等着他发泄完情绪。
低着头哭了一会儿,驹伍延很快就收拾好情绪,开口讲述发生的事;
“一个多月前,家中的牲口被人抢走,他们还打死了阿兄,如今……我与嫂嫂无家可归……”
哽咽说着,驹伍延又忍不住落泪,一个大男人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是何人打死了你阿兄,又抢了你们的牲口?为何不报官?”
一旁听着就生气的王二石,忍不住就盯着驹伍延问。
而见微,则轻叹一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是我们鄱芜草原上的恶霸,他们身后有贵族撑腰,没有人会管的!”
“娘的,欺人太甚!”
坐在一旁的大齐,听完这话也气的拍桌子叫骂,反应过来后察觉太过粗鲁,不安的看了眼虞杳,见她没有任何不满,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这就没法子了?出了这点事儿也没人管了?”
王二石气的火烧火燎,一个劲儿的挠头,又气愤的追问,但是他又不知道在问谁!
因为,驹伍延也无奈的直摇头。
相较于他们的愤怒,虞杳显得很平静,只是眼中带着关切问驹伍延;
“那你这一段时间住在哪里?”
“在沙城找些活计干,夜里随便在哪凑合一宿,近日听说不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