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二十有一,是该选个正妃了!”
激动过后,顺安帝难得的心平气和,同太子有商有量的开口。
而内心抗拒此事的太子,也理解顺安帝的心情,但他的人生里接受不了任何女人,而且还是要占据他正妻之位的女人!
此时,太子同样清楚,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和顺安帝反着来!
好看的瑞凤眼划过沉痛,接着便低声道;
“母后去年才仙去,儿子想等大孝过后再议此事!”
这话虽然有一半儿挡箭牌的成分,但太子心里确实也是这般打算!
前世,对抚养他长大成人,用心栽培,教养的闽皇后,太子一直是漠视,甚至可以说时无情到狼心狗肺的地步!
而今,人生重来,太子依旧错过在闽皇后膝下尽孝的机会,但守大孝是他为人子最后的机会了,他不想错过!
“你……”
太子这般有人情味的话,再一次让顺安帝惊诧,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好大一会儿后,便满脸欣慰道;
“你母后若泉下有知,定会欣慰!”
顺安帝说完又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些许怀念,便选择退让一步;
“大婚可以等到你母后大孝期满再举办,但你如今已二十有一,身边不能没个知冷知热的,先选个贴心可靠的偏房也好!”
正妻可以不选,那侧室一定要有的,这是顺安帝的底线。
越发感觉身子力不从心的顺安帝,这样说也是想彻底断了太子对伏怜滢的念想,更想在闭眼前看到孙子,哪怕是妾室生的都行!
“正妻未进门前,儿子不想有妾室,还请父皇见谅!”
太子这话说的也半真半假;
真呢,他确实这般奢望的!
假呢,他这辈子不打算娶妻,又何谈妾室?
“你……”
“罢了罢了,随你!”
父子俩好不容易缓和关系,但太子依旧油盐不进,犟的厉害,顺安帝深知他这拧脾气,便摆摆手索性就这么着了。
“多谢父皇,既然今日不选妃,儿子大孝在身,就先行离去!”
说完,恭敬行了一礼,太子便转身离去,至于宴会的烂摊子,就由顺安帝这个老子收拾了!
直到挺拔清俊,却又透着莫名孤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殿,顺安帝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转头盯着明成问;
“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太子看着是比以往更成稳持重,不过,这都是陛下您的功劳!”
明成公公会说话,听着他的这番话,顺安帝嘴角上扬,带着倦意的眉目都染上笑意。
“朕还以为,这辈子他就那样了,不成想,终于等到他开窍的这一日,祖宗保佑!”
顺安帝一句低沉的感叹,道出了无尽的心酸,听着和普通人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没任何区别!
“陛下宽心,太子年岁渐长,终是会体谅您的苦心!”
“往日朕不敢说,今日看着却有几分体贴,只希望他能一直这般!”
想起刚刚太子的所作所为,顺安帝满意的直点头。
如今的他已经不抱什么大的希望,只希望太子耳目清醒,不要再被女人拿捏玩弄,不要把祖宗基业葬送就成!
“会的,陛下您只等着瞧好就成!”
明成的话让顺安帝宽心不少,竟也莫名跟着期待起来!
跟在太子身后,一句话不敢多问的徐寅,察觉他们此时走的方向好似不对,这才试探着提醒;
“殿下,宴会该走那边!”
“去永寿宫!”
太子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直把徐寅说的一头雾,满心不解;
眼看宴会就要开始了,不好好去前殿选妃,去太后她老人家那里作甚?
难道是去找麻烦?
想起刚才水榭中还有闽家两位小姐,其中一位最先提起虞窈,徐寅顿觉大事不妙,小心肝扑通乱跳,想着怎么阻止太子才好!
“殿下,您先前不是才见过太后她老人家么?要不……改日再去?”
在太子阴恻恻的眼神下,徐寅终是硬着头皮说完这话,然后就不安的等待发落。
低着头走了好一段,紧绷的神经等了好一会儿,太子却没吭声,亦没动怒迹象,这让徐寅有些胆肥了;
“殿下,太后她老人家才逛过园子,此时说不定正在歇息,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还是没吭声儿!
难道铁定要去找茬儿?
一定是这样!
太子的犟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
但是,闽家小姐也未曾说过一句坏话,太子总不能与两个小女儿家计较吧?
也忒小心眼!
“哎吆!殿下,奴才没撞疼您吧?”
低着头认真想事的徐寅,跟本没看到前面的太子突然停下脚步,就这么一头撞了上去,疼不疼的先不提,就挺吓人,关心太子的同时双腿就发软了;
“胡思乱想甚?”
太子微皱眉头,满脸不悦的沉声质问。
徐寅怕极了,脑子打浆糊,舌头打结,张嘴就胡说八道;
“想殿下您……不不,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