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好看的少年比恶鬼更让人觉得害怕。
小二最害怕的不是楚曦显露出来的手段,而是他说出来的谎话到了楚曦似笑非笑的眸子注视下,变得无比拙劣可笑。
“如果你不知道,就不会避开我的视线。”楚曦不紧不慢的咬了一口苹果,脆生生的嚼动声音,在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人说谎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露出一些破绽,你的破绽太明显了。”
没有楚二,她的审讯手段依旧很粗暴,但又不完全粗暴。
毕竟,比起楚二动不动就直接上手划出一个口子,她的审讯更偏向于软硬兼施。
小二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有些虚的低低道,“我只是一个小二,粮仓里的那些发霉大米,不会有人特意告诉我。”
楚曦上前,蹲到小二面前,咬着苹果,轻笑的反驳,“你这里面有个很大的错误漏洞,既然你是元县令安排在元喜粮铺的人,那这里面一定会有你的加入。”
小二咬了咬牙,“那或许是里面的米一直都是发霉的。”
楚曦一脸你是没把我当人骗吗的表情,慢悠悠的说,“那里面的大米一定是近日换的,暴雨没有连着下前,如果真全部是发霉的米,这件事早就在城内传开了,他们也没必要来这里买米!”
“百姓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也就能存下那么一二两银子,你家粮铺的米价本就不低,故意哄抬价,这种情况下,那些人就算是去山上挖野菜,也不会来这里买米。”
明知道这里买不到真正的大米,还涨了价,百姓们没必要把最后的私房钱都搭上来这里买米!
从他们的反应里不难看出来,元喜粮铺一定是近日才换成这种发霉的大米!
这个问题她从未怀疑过。
作为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城池县令,元县令的权利是有限的,就算他能调动衙门的十几个衙役,为了不走漏风声,他也不会选择衙役!
“我喜欢别人坦诚的回答问题,这个问题你已经答错两次了。”楚曦咬着苹果,没有咬下来,右手果断迅速的把匕首从床柱子上拔下来。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快速在对方左臂上划了一道口子,手指轻轻碰了下鲜红的血液,慢慢摩挲着指腹,垂眸观察。
小二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像是什么东西在他手臂上狠狠划过,然后...他低头看到不大不小的口子不停往外出血。
他刚想喊痛来着,就被一把染血的匕首抵住了脖子,声音就这么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楚曦似笑非笑道,“说吧,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希望你能说出让我满意的回答。”
尽管少年面上似乎在笑,可他就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再说谎的话,我不介意再划一刀”的潜台词。
小二再不敢敷衍楚曦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后,还是把真话说了出来。
“我确实参与了换粮之事,大米也确实是在三日前的半夜换的,可那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照着上面的吩咐办事。”
一半说了实情,一半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楚曦并不关心他是不是真心想参与的,反正这人绝不像他说的那么无辜,元喜粮铺在暴雨没来临前,想来也没少做一些欺骗百姓的事情。
这个小二一直在粮铺待到现在,可见也并非是一个有良心之人,如今这般说辞,不过是担心楚曦会杀了他。
“继续说下去。”
小二结巴了下,“说,说什么?”
楚曦眼眸泛着冷意,“说粮食被运去哪里了?”
既然那些好的大米没有留在粮铺锁着的粮仓里,那就必然有它们的去处。
小二咽了咽口水,面对楚曦与脖子上匕首的威胁,什么迟疑念头都不敢有,把心一横,豁出去的报出一个名字。
楚曦没有收回匕首,而是盯着小二的脸看了好半晌,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收回刀,至于苹果,早就丢到一边去了。
报出来的这个名字,她不认识。
因此她沾了血的左手抓紧小二的领子道,“今晚你带路。”
小二根本没有拒绝的选择,无论是楚曦冷厉的凝视,还是随时可能丧命的威胁,他都只能听从楚曦的话。
楚二是在半个时辰后回来的,回到屋子时,看到一个绑在床柱子上,脸色苍白无血色的熟面孔,只是淡淡一瞥,就迅速收回了视线。
楚曦无意让这人知道更多的事情,因此看了一眼沾了一身水气,衣服全打湿的楚二。
楚二立即心领神会,径直走向小二,在对方惧怕的注视下,果断出手点了对方的睡穴。
小二上一秒还在哆哆嗦嗦的想讨饶,下一刻就感觉到了无法抵抗的睡意,顷刻间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对外界再无任何感知。
楚二带回来的消息与小二知道的大同小异,元县令当着楚曦的面连连保证一定严惩,实际上他看到的却是那个东家被押回衙门就被带到了安静的厢房说话...
别说严惩了,就连正常的押入大牢都没有。
楚二一路尾随,上了屋顶。面无表情的听完了全部过程。
东家慌张的和元县令告状说他本来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