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航青脸色如今依旧不是苍白两个字能形容的,石铮和覃三元几人都接连倒下了,他们武功都只一般,根本不足以用来抵药性。
“你用内力把药性逼了出来?”边航青倒在地上,大口喘气,问旁边正在捣药的楚曦。
楚曦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边航青心服口服了,“你确实比我厉害。”
用内功逼了药性,还宛如没事人能做这么多事,他...着实比不得。
话刚落音,楚曦再看过去的时候,边航青已经闭上眼睛,彻底睡着了。
官职高的将领们,没倒下的就剩那么几个,周琦也是用强行把寒耀君扛到营地,自己就跟着倒下了。
如今剩下能主持大局的竟只有几个没有倒下的百夫长,当然,没有倒下,不代表他们还意识清醒,只是他们还在硬扛!
倒下的人太多,楚曦却依旧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余光她似是无意间的瞥到了一抹身影,那人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
而楚曦仿佛并未察觉出任何的不对劲,只是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
整个军营倒下了九成以上的将士,就连军医都有好些倒下了,这种情况下,营地不可能不慌乱!
尤其是查不出任何的原因,无法对症下药,好些慌乱的将士已经开始动摇了,踉跄的脚步慌乱的打算逃出营地。
在他们看来,如今营地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他们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甚至这种无声的睡觉,究竟是不是致命的毒药,他们也无法判断!
好些来军营参军的,都是家境贫寒,念不起书,来参军既能挣军饷,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
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参军的普通百姓占了八成以上,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可他们没念过书,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不懂大道理,只知道军医都治不了的病,肯定就活不了了!
这些人心思不坏,就是不懂大道理,又看那些将领都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愈发觉得营地就是人间炼狱,再不逃就会跟着死!
楚曦知道再这样下去,不需要等到外部攻击,内部就先瓦解了。
她想也不想的顺手拔出旁边睡着的边航青腰间的长剑,一下扔了出去,长剑正好插在最先踉踉跄跄,背着包袱要逃走的将士脚边。
这一剑距离他的靴子也就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直接把那人吓得瘫软在地,其他将士见此,刚冒出来的念头,当下就被吓得消退了。
“我不知道你们心中有多惧怕,可我希望你们记住,参军一开始的目的可以是为了军饷,活下去,光宗耀祖,但今日你们若是逃跑了,对得起那些勒紧裤腰带每年都要向朝廷交赋税的百姓吗?”
“别忘了,你们的军饷其中一部分就来自那些贫苦的老百姓们!”
“是,营地如今出了些问题,但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这些倒下的都是你们平日里的战友,他们是活着,不是死了!不管有多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一定能治好。”
“军人的职责不只是让百姓们活下去那么简单,我们要让百姓们有尊严的活着,活得自由又快乐,而不是一张张抬头麻木的脸!”
“现在外有河水上涨,内有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生死不知,你们如此逃了,对得起谁?”
一番话把那些企图逃跑的将士们说得神情羞愧,低着头。
“楚将军,你说的大道理我们都懂,可你总不能让我们跟着大家伙一起死吧?”不知道是谁愤愤的吼了一声。
“如今就连寒将军,周副将都接连倒下了,我们这些人继续留着还能有活路吗?你是大善人,又武功高强,自是不怕,可我们只是普通人,想活下去有错吗?”
这番话很快又鼓动了人心,本来被楚曦说得羞愧难当的将士们,再次心思浮动。
当然,楚曦知道只是循循善诱是不够的,在人心浮动下,软硬兼施才能镇住场子。
为此,她果断的从边航青发髻上拔下一支簪子,二话不说的朝那人脖颈扔过去,玉簪擦着脖子过去的,留下了细细的血线。
说话的人吓得不行,愣了好半天才哆嗦着手摸到脖子上的鲜血,一看,差点就尿了裤子。
楚曦眼神冰冷的下最后通牒,“若再有任何人鼓动军心,带动大家当逃兵,我不介意执行军法,军法处置,就地射杀!”
怕死是人的本能,楚曦觉得,是人都不例外,她自己也是。
这不是罪,很多人也没错,就怕——有人浑水摸鱼,包藏祸心!
可她知道,有一就有二,这时候决不能乱!
果不其然,随着楚曦放下狠话,那些人再也不敢鼓动逃跑了。
他们不敢轻易拿自己的命赌,更不敢赌楚曦到底会不会杀人的可能。
“现在开始,继续观察他们的情况,该捣药的捣药,喂药的喂药,盯着这些倒下的将士们,哪种药有效果,立即告知徐军医几人。”
楚曦一字一顿的安排着事情,让那些胡思乱想的将士们有事可做,省得想七想八,自己吓自己!
她一双狐狸眼此时充满了无声的威严,扫过去,无人敢生出反抗的念头。
一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