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唐玉怀见其他人都不说话,只能自己应声。
星月穿着比他们下面看到的女子要端正多了,不至于薄薄一层,香肩都看得一清二楚。
容貌也属于上乘,颇有几分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小姐风范,行走间还算规矩,抱着一把琵琶,由小厮拿了一把凳子放在中间。
星月见到唐玉怀不意外,只是目光在看到其他三人时,尤其是楚曦这张美得不分男女,皆会在她面前感到黯然失色的脸时,眼眸微闪动。
楚曦本来只是抱着一点好奇来的,经过方才擂台的事,如今这兴趣也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完成任务。
星月抱着琵琶坐下,好听的嗓子问了他们一句想听什么?
楚曦看向唐玉怀。
周艺宸和容青竹两人也不曾来过此地,都不太懂有什么曲子,只能先后看向唐玉怀。
唐玉怀知道他们估计都是头回来,自己点了一个平时常听的曲子。
星月是雅妓,陪客也只是弹曲子,尤其是唐玉怀来过几次后,身价更是翻了好几番,不少达官贵人都来点过。
就为了目睹一下被唐小将军看上的人长什么模样。
而唐玉怀根本不知道凝香楼的这一操作,他每次来都是只听曲,待上一炷香时间就走人。
“我叫人送了三壶梨花白上来,我们可边喝酒边听曲子。”
说到就到,外面又有人敲门,说送酒来了。
唐玉怀兴致勃勃的叫人把门打开,他对酒感兴趣,不上值休息时就会小酌几杯,酒量算不上千杯不倒,还算勉强可以。
他叫人给其他人倒上,周艺宸没有拒绝,容青竹...摆手,这地方醉了,绝不是好事。
他曾有个远房表哥就是在青楼醉了,一觉醒来睡了个青楼妓子,后面那女子还怀了孩子,这与他所受过的教育截然相反。
家中父亲不曾纳妾,他也不想做出这般违规的事情。
“我之前喝过了,不必给我倒。”容青竹用手挡住杯子,嗓音温和如清风。
至于楚曦还没说话,对面的唐玉怀就信誓旦旦的说,“其白,青竹是之前喝过了,你在望月楼那可是滴酒没沾,这里总得喝上两杯了吧?”
楚曦挑眉,“为何一定要喝?”
她拥有一双似乎永远含着笑意的桃花目,只需眉头微微上扬,就仿佛在无声的笑着。
“美酒不可辜负。”
周艺宸比楚曦拒绝的还快,“其白不善饮酒。”
楚曦诧异周艺宸的开口,但也没有反驳他的话,她的酒量确实不如何。
唐玉怀哦了一声,没再继续劝酒,甚至还有几分得色的挑眉,“原来其白不会喝酒啊!终于有你不会的东西了。”
他们几人聊得话题自然且放松,不掺入朝政,也不聊夺嫡,都快忘记中间还有个弹琵琶的女子了。
楚曦没有这个欣赏的细胞,原主虽也学过琴棋书画,但这四样,她最不擅长的就是琴,她对音律有点...把不准。
容青竹时不时的动一下,似乎这坐垫上有个什么东西在烧他,坐不住。
楚曦不擅长品鉴,容青竹对这里感到不自然,两人自然而然就纷纷侧身一起聊天了。
“其白,你之前救我两次,改日我想请你过府吃饭,以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容青竹一直惦记着救命之恩。
仿佛要是不能表示表示,就要让他彻夜睡不着了。
“好,你定日子吧。”楚曦觉得容青竹这个性子也是真有趣,她个人觉得无所谓,一口答应。
这个听曲,他们也就听了一盏茶时间,容青竹就待不下去了,他要撤,楚曦到底不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又是个音痴,欣赏不来。
她也打算跟着容青竹一起撤,他们两前后开口,周艺宸自然也没了要留下的意思。
唐玉怀傻眼了,“什么意思,这才多久,你们就都打算走人了?”
“家有老母老父亲,盯得紧,回去太晚会挨板子,你自己慢慢玩。”楚曦总能时不时的说出一些胡乱瞎掰的话。
唐玉怀被逗笑,“行吧,你都这么惨了,我还能留下你,害你打板子吗?”
他见他们三个人都站起来了,也不打算继续听,摆摆手示意星月退下,“那就一起走吧。”
三人里,唐玉怀喝的酒最多,微醺,周艺宸次之,他酒量不错,容青竹喝的最少,但他酒量也不太好,早在听曲的时候,脑子就已经晕晕乎乎了。
唯一没喝酒的楚曦,被容青竹缠着,容青竹身上大半的体重都往楚曦身上靠,通红的耳朵不碰都知道肯定发烫了。
“喝不得还要喝,希望你回去不会挨丞相的骂。”楚曦是发自真心的感慨。
周艺宸见其白扶着容青竹,想了想,侧头对郑颢吩咐道,“你送容大人回去。”
“那殿下您...”郑颢迟疑。
“我这里有其白。”
郑颢不敢违抗周艺宸的命令,迅速的从楚曦手中接过容青竹。
唐玉怀指着被郑颢扶着出去的容青竹,摇头晃脑,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
三人出凝香楼,已经快要接近宵禁的时间了,再有个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