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白,今日你是没看到,容青竹差点就要在御前失态了。”唐玉怀知道容青竹出来是为在陛下面前进言被打断的事情,觉得憋屈。
“为何?”楚曦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随口问了一句。
唐玉怀说到这个,其实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自己脸上的笑意早就淡了,只剩下一丝说不出来的暗沉。
“容青竹想让陛下彻查云州这次水灾与疫情的由来,还有青山峰与云州官员们的联系,包括对我们的刺杀。”
其实这个事情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对容青竹也好,楚其白也好,甚至是他们护送的药材下手都不是关键,他们要灭掉的是云州城里赈灾带头人燕王。
什么人巴不得燕王赶紧死呢?什么人迫切的希望燕王不要再回京?
当然是与燕王利益冲突,燕王倒下,对他们最有利的...几位皇子。
陛下纵然再昏庸,也不可能完全猜不到,他只是故意装不知道,没有人能叫醒装睡的人。
“陛下回绝了。”楚曦用的是笃定的语气。
她夹了一块新鲜的鱼肉,慢条斯理的吃着,正如唐玉怀所说,这望月楼的梨花白一绝,菜品也不错。
“你怎知...”容青竹下意识的问,话还没说完,很快就反应过来,唐玉怀一开始话就暗示了他在御前碰了钉子。
“陛下本就不会彻查这个事情,他会迫于朝堂的压力与舆论派人查此事,但这件事不会有太大的结果,幕后之人只能我们自己查出来,记下这笔账。”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不会有真正的答案。”
因为参与此次暗杀的人太多,纳兰氏背后是七皇子,姚家背后是八皇子,她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的皇子参与进来。
光是这两个就足以让陛下放下彻查的心思,一下折损两个皇子,不会是陛下想要看到的平衡局面。
姚家,八皇子,七皇子这些势力都会趁机把证据给销毁,最后查出来的无非就是他们抛出来的弃子。
楚曦只是短短几句话,唐玉怀与容青竹却都明白了,应该说他们一开始就明白,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那么多人死在云州的路途上,那么多云州百姓流离失所,失去家人,得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不公平的回答。
“自古以来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事实上,真的会这样吗?”楚曦应该是三人里唯一吃得下的人。
容青竹早在唐玉怀说话时,就放下了筷子,他出来本就是散心的,没太大的食欲。
至于唐玉怀则是在默默喝酒,也不知在与谁较劲。
楚曦早就饿了,面前又摆着一桌子好菜,自然是要吃的。
吃不下又能如何,自己气得不行,气坏身子还不能抓出幕后之人,倒不如对自己好点。
说实话,楚曦光是经历了云州的事情,她觉得大周朝后面经历四年之久的内乱,好几个地方有起义反叛不是没有道理的。
要不是她占了楚江的身份,与忠勇侯府已经绑定了,有任何的举动都会牵连无辜人。
她都想招兵买马,直接反了算了。
这种人,替他卖命都觉得心里反胃。
“其白说得是,我们早该知道的。”容青竹叹气,“只是心中有些不甘心。”
这么多人的命就这么草草了事。
唐玉怀不想难得出来一次,还要为这些事情头疼,赶紧转移话题,“吃完这个,我请你们去凝香楼,听曲子。”
“好啊。”楚曦觉得可以,皇家想惦记她,那她就先把自己的“名声”从白纸染上一些颜色。
她看得出来周倾敏是个骄傲的性子,应当会忍受不了她这样花天酒地,爱去青楼的人作为夫婿。
容青竹在两人的注视下,刚想说要不算了,然后就被一人拉一边,拉下了楼。
“别废话,是兄弟的就一起去,好歹咱们也是共生死的关系了。”唐玉怀忽悠人。
楚曦干脆的说,“听曲子,不做其他的。”
能动摇容青竹的,自然是后面这句话。
出了望月楼,街道甚是热闹,望月楼距离凝香楼还有两条街,都是主街。
他们在路过第二条主街时,三人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擂台,擂台上还有人在比武。
“他们这比武是要做什么?”楚曦记得原主记忆里晚上少有出门,一是担心身份暴露,二是不喜出门。
京城在宵禁前要做什么都是自由的,只要不是占了其他店铺的位置,不扰乱治安。
唐玉怀虽是从师唐将军,但由于个人爱武学,收集了不少各大门派的武学秘籍。
“左边的人是清风派的,他们的武功讲究好看,借风而动,一招一式皆如行云流水,好看又翩然欲仙。”
“右边的是流星门,讲究的是外功为主,将全身淬炼成铜铁,叫人刀枪不入,难以破开。”
有唐玉怀这么一个武痴在,他们两个人根本走不掉,他一手拉一个,带着他们挤了进去。
容青竹对武功不清楚,他自己那三脚猫功夫连自保都做不到,“那他们两个谁会赢?”
“前者是讲究速度与轻功结合,伤害力不够,后者是外功练到了极致,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