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见汪母这个样子,很是不耐烦。
总觉得看到她都是晦气,更不会跟她搭话。
桃喜挡在院子门口,对汪母不理不睬,也不让她进屋。
汪母说不下去,住了嘴。
桃喜冷笑地睥了她一眼,转身就要关门。
汪母赶忙侧身挡在门口:
“孩子,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是为了你好。”
“以前你没人教,所以才不懂规矩乱来,这都不怪你。”
“孩子,你现在已经乐家的人,你把乐家得罪了,以后怎么过日子?”
她说得颇为动情,瞧着完全就是为了不孝儿女操碎心的慈母。
桃喜本来是想直接不理她,懒得费精神。
可汪母绘声绘色的表演,反而让她定住动作。
哪怕桃喜在心里对生母没有期待,在听到汪母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会憋闷难受。
汪母以为桃喜是被自己说动了,才停下脚步听自己说说。
于是,汪母开始更卖力的出主意:
“你就听我一句劝,去公安所把乐韵接回来,再摆桌酒席把乐家二房和老爷子请来,好好跟他们道个歉。”
“只要你态度端正,他们就会原谅你。”
“若你不好意思,我跟你一起去也行,为了你好,我丢点面子也没什么。”
汪母似乎觉得自己为桃喜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居然用手擦起眼泪。
“哈哈哈!”
“哈哈哈!”
站在汪母面前的桃喜,忽然笑了。
她捂着肚子,笑得有些停不下来。
汪母也跟着露出笑脸:“孩子,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错,改正过来,就不晚!”
此时的桃喜笑够了,站起身:“呸!”
“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粗俗?”汪母看着落在裤腿上的口水,脸色大变。
桃喜勾唇冷笑:
“你口口声声为我好,来这么久关心过我的伤吗?”
“你问过我被人绑架的时候,有多危险吗?多害怕吗?”
她用手摸着左脸上包着的纱布,朝汪母走了一步:“我脸上这么大面积的伤,你看不到?”
汪母被逼得往后退了步:
“我看你好好站在这里,就算有伤,养养也就好了。”
“乐家的乐韵可还在公安所关着,乐家老爷子也气得去了医院。”
“我不是不关心你,你年纪小不懂,事情有轻重缓急。”
桃喜发现,不管跟汪母有什么错,她总能找到借口给人反扣帽子。
“我差点被害死,你还要我去给害我的人摆酒道歉?”
“你说的是人话?”
她很不客气,嗤笑着将汪母推出院子:
“以前我以为汪月不要脸是天生,现在才发现,有其母必有其女,汪月勾引男人怕都是跟你学的!”
院门在面前砰的一声关上,汪母气得发抖。
毕竟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平时不管谁在她面前,都会客客气气。
汪母完全没想到,自己好心上门,却被桃喜这么一通辱骂。
“真是冤孽啊!”
她捂着胸口,眼泪直流。
汪母带来的司机坐在车里,都不敢动,生怕被牵连。
桃喜本来今天心情还不错,没想到全被汪母搅和了。
下午的时候,公安所那边传话来,说是汪母那边不承认玉镯的事。
要是桃喜拿不出其他证据来证明玉镯的存在,乐韵那边要反告她栽赃污蔑!
汪母居然来这一手!
实在是让人料不到。
公安所的人前脚走,汪母带着汪月再次找了过来。
不过,这次她们倒是没有唧唧歪歪多说。
汪母连车都没下,只是让汪月敲开门,告诉开门的钱铃:
“你跟桃喜说,这次只是给她个小教训,要是她能乖乖听我妈的话。”
“栽赃污蔑乐韵的事,我们可以给她解决。”
“不然就让她坐牢,好好去里面改造学做人!”
汪月讲这个话的时候,趾高气昂,很是不可一世。
钱铃当场就不干了,直接就要骂人,汪月却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实在气不过,钱铃骂骂咧咧,脱下鞋去砸车。
她连鞋都没捡,光着一只脚,就去跟桃喜一五一十,转述汪月的话。
钱铃比桃喜还怒火冲天,恨不能拿刀砍人。
“汪家还真是无耻!”
“我妈不爱我,好歹她还养了我这么大。”
“那个老太婆,是不是你妈都不知道,她还来这么欺负人!”
“真是不要脸!”
“下次遇到她,我一定帮你骂死她!”
听到钱铃的骂声,在隔壁房间的文秀赶了过来:“怎么了?谁欺负人?”
钱铃先是把汪母上午跟桃喜说的话,告诉文秀。
文秀听后感到不可置信:
“让你去把绑架我们的指使者带出来?还要你摆酒给他们全家道歉?”
桃喜淡淡地点头,还好她对汪母从来没有任何期待。
不然,怕是会伤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