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那边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只是说训练的时候他人失踪了。”
“跟乐鸣一起失踪的,还有两人。”
乐鸣爷爷说完,桃喜又问:“失踪多久了?”
乐鸣爷爷:“他们这次训练是在野外,人已经失踪了三天,才通知我们的。”
“你也别太担心,也许他们是迷路了,或是——”
老爷子本来是想找个理由宽慰桃喜,可他扯的理由,连自己都骗不过,实在是说不下去。
乐鸣爷爷自己就是当兵的,他非常清楚,军人在野外训练,不可能迷路三天,找不到人。
这样的情况大概率是出了意外,好的话人受伤,坏的话——
最坏的结果,谁都不敢去想。
了解到情况后,桃喜也只能在乐鸣爷爷家里等着部队上的电话。
她一直守在电话旁,不吃饭也不说话。
此时桃喜的内心里除了痛苦,还有矛盾。
一方面她很希望部队打电话来,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接到电话。
桃喜怕得到最坏的消息。
在电话旁守了一天一夜,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还是乐鸣爷爷按捺不住,主动给部队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后,乐鸣爷爷还没说话,就听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声音:
“老首长,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乐鸣爷爷的手都在颤抖,他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乐鸣同志牺牲了!”
电话听筒里的声音不大,等在旁边的桃喜却听得非常清楚。
轰!
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在她脑中炸响。
她浑身都被雷劈透,痛入骨髓!
桃喜恨自己没有多了解关于70年代空军的情况,就贸然的让乐鸣特招入空军。
可在一切都晚了!
在得到乐鸣牺牲的消息后,乐鸣爷爷奶奶,还有爸妈谁都没有说话。
窗外的风吹进屋内,桃喜忽然清醒:
“我得给乐鸣回封信,他还等着呢,我还给他做了肉酱,我得给他寄去。”
见她要走,乐鸣妈妈将桃喜拉住:
“孩子,——”
她想说安慰的话,可作为乐鸣的妈妈,自己的儿子没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剩哽咽。
“妈,你别难过,乐鸣肯定没事,他那么勇敢那么坚强的人,我不相信老天爷会这么不长眼。”
乐鸣妈妈怔怔地看着桃喜,眼眸中只剩下悲伤。
在收到消息后的当天,乐民爸妈带着桃喜,前往乐鸣所在的部队。
他们这是要去接乐鸣回家。
桃喜始终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特地回家,将给乐鸣做的肉酱、菜酱,水果罐头,通通带上。
乐鸣父母看着桃喜,背着满背篓的东西,想要让她别带了。
桃喜却固执的摇头:
“乐鸣很喜欢我做的这些,我给他多拿点,让他吃个够。”
“哎!”乐鸣爸爸叹口气,红了眼眶:“既然他喜欢,你就带着吧。”
事情紧急,他们这一次没有坐绿皮火车,而是乐鸣爸爸找人借了车,开着去。
临安市离乐鸣当兵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因为怕乐鸣爸爸情绪不稳定,乐鸣爷爷找了专门的司机。
由于这个年代没有高速路,而且公路也多数不标准,坑洼不平。
他们开了七天七夜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一路上桃喜都死死地抱着背篓,她把背篓当成乐鸣,不愿放手。
桃喜每天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他们一行四人到了部队,部队的首长亲自接见。
“乐鸣同志是为了救战友而牺牲,他很勇敢,是个英雄!”
桃喜看着摆放在大厅的盒子,张了张嘴,不断的有风从嘴里涌入五脏六腑,将她的心肺全都割裂开来,痛得没有一丝知觉。
什么勇敢,什么英雄,这对桃喜来说一文不值!
她不想看到这个漆黑的盒子,她想要的是活生生的乐鸣。
桃喜什么也没说,木然地将背上的背篓放下。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首长跟乐鸣父母说完话,想来安慰桃喜两句。
可桃喜两眼失去焦距,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她没有任何回应,像变成了没有灵魂的娃娃。
与首长交谈完,有人带着乐鸣爸妈还有桃喜,去收拾乐鸣的东西。
与乐鸣住在同一个宿舍的战友们,早就把乐鸣的东西规整好,装进包里。
“叔叔阿姨,还有嫂子你们节哀!”
乐鸣的战友们,都是些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他们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派出个代表,挤出这么句话。
以前大家总听乐鸣说他媳妇长得好看,而且还很能干聪明。
在他的嘴里,简直把桃喜吹成了不可多得的天仙。
桃喜人好不好看战友们不知道,但他们谁都吃过了桃喜给乐鸣寄来的酱肉,还有酱菜什么的。
那些东西比外面买的都要好吃不知道多少倍,他们常常因为抢一个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