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乐家敢这么对你,妈——”
汪母想说妈妈,但又觉得不对,随即改口道:“我一定会帮你讨个说法的。”
怪不得汪母会追来,她对于桃喜是自己丢失多年女儿的事情,还没放弃。
桃喜曾经是很想有父母,也想能得到他们的保护。
但她活了两辈子,在漫长的岁月里,那些期待早就被残酷的现实消磨干净。
而且,桃喜觉得,汪母的出现不是什么好事,只会带来麻烦。
她在很短的时间将事情捋清楚,满脸疏离冷冰冰地躺回床上,背对着汪母: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阿姨我们家的事,不劳烦你操心。”
桃喜冷漠的态度刺痛了汪母的心,她顿时泪如雨下,语带哀求:“孩子,我是你——”
“汪阿姨,我想睡会,再见。”桃喜可不想听汪母聒噪,直接将其打断。
“孩子,你不可以这么狠心啊!”汪母得不到桃喜的回应,只能在门口丢下这句,哭着走了。
她还能哭出来,那就不算太委屈。
真正委屈的人,是哭不出来的。
没有汪母在旁边吵闹,桃喜耳根子总算得了清静。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多次,才勉强睡着。
......
“桃喜!”
“桃喜!”
睡得正舒服就被人叫醒,桃喜整个人都很昏沉。
勉强睁开眼,就看到满面红光的乐鸣爷爷。
他身后跟着乐鸣奶奶,还有眼泪汪汪的温初初。
桃喜用手撑着床坐起身。
“孩子,是奶奶老糊涂,误会了你!”乐鸣奶奶紧跟着拉过温初初:
“初初这孩子,不知道情况就瞎胡闹,奶奶刚才已经严肃地骂过她,她也知道错了。”
乐鸣奶奶的潜台词就是让桃喜原谅温初初。
她虽然没直接说出来,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来。
温初初表面很乖巧的模样,可桃喜却注意到,她眸中对自己有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乐鸣奶奶见桃喜没有顺着她的话开口,顺手将温初初推到桃喜面前:“你还不给桃喜道个歉?”
“呜呜,对不起!”
温初初哭得很惨,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
桃喜根本没搭理乐鸣奶奶和温初初,她都被关进了公安所,这两人一唱一和,就想轻松把事情揭过去?
想什么屁吃呢?
桃喜默不作声地从床上起身,穿上鞋子,看向乐鸣爷爷:
“爷爷,温初初觉得是我抢了乐鸣,要是你们实在不喜欢我,我跟乐鸣离婚,给她腾位置就行。”
“来不来就把我送公安所,就是欺负我是个孤儿,没人撑腰吧?”
听到桃喜说要跟乐鸣离婚,温初初忽然笑了,那个笑只是一闪而过,没有被乐鸣的爷爷奶奶发现。
不过,温初初瞬间的表情变化,桃喜都看在眼里。
桃喜没有丝毫犹豫,想脖子上带着的木质吊坠取下来,放进乐鸣奶奶手里:
“既然我都要离婚了,这个吊坠还是还给你们好了。”
“这怎么行!”乐鸣爷爷把木吊坠放回桃喜手中。
此时的乐鸣爷爷就是打死,也不会同意桃喜和乐鸣离婚。
刚才在医院,他已经做过详细的身体检查。
医生的检查报告上显示,乐鸣爷爷很健康,什么病都没有。
他醒来后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
这都是桃喜手里秘药的功劳。
乐鸣爷爷有了亲身体验,能百分之百确定那秘药厉害。
这样的宝贝,不管是为了国家还是他们自己家,都不能失去。
“这是爷爷奶奶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离婚这种话,你以后可别说了。”
“老婆子,你自己拿出个态度。”
乐鸣爷爷的很明确地站在了桃喜那边。
温初初见赶不走桃喜,撅了撅嘴。
桃喜知道就凭手里的灵泉水,乐鸣爷爷也不可能让她和乐鸣离婚,所以才讲出要离婚这种话,来吓唬他们。
乐鸣奶奶毕竟是个长辈,让她在自己孙儿媳妇面前低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而且乐鸣奶奶一句道歉,对桃喜来说没什么意思。
她要的,是真正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
“爷爷,今天这事,错不在奶奶。”
“她也是出于担心您,才闹了误会。”
桃喜这么说,乐鸣奶奶的脸色好了很多。
既然乐鸣奶奶没问题,为了给桃喜个交代,乐鸣爷爷只能抬眸看向乐鸣奶奶身后的温初初:
“温初初,你就回家去吧,以后没事就别来了。”
“爷爷。”温初初柔柔地喊了声爷爷,跟着就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她这可怜的小模样,让乐鸣奶奶有些于心不忍:
“初初是看我平日里自己在家无聊,这才来陪我的,以后她——”
乐鸣爷爷见乐鸣奶奶拎不清,沉下脸冷哼:
“你要是执意把人留下,明天我亲自去温家,让他们把人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