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主?……啊,你是说忘忧谷谷主?”楚王恍惚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然后心底就是一阵心虚加紧张。
莫不是他发现本王要和他抢老婆,来兴师问罪?
堂堂忘忧谷谷主,是必定受不了自己头上有一片青青大草原的。
他正准备下车,车帘已被人掀开。然后,一个一身绯红、长得祸国殃民的男人,便钻了进来,在他对面坐下。
“我说过,咱们在昌国京城还会见面的。”
“本王……”
“我也说过,我会助你登上皇位的。”
“本王……”
“前些日子,我有些要紧的事要忙,故而今日才来见你。”
“不是,安然……”
“我手里有样东西,想必王爷会感兴趣。”
“啊……”
楚王一句话都没抖出来,手里便被塞了个东西。
“这是?……”
李陌没等他说完,便跳下了车。
“唉,你等等……”楚王下车,哪还有李陌的人影。
他还想同他说说安然的事哩。
莫不是他认为,他的未婚妻待在本王这个大色狼的府上很安全,所以一点也不担心。
可他问都没问一声。这心,未免也太心大了吧。
难道他不知本王被誉为大昌第一色狼?
刚才本王都提到安然的名字了,他还如此充耳不闻。
楚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距离在三月湾救下安然,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安然从未主动与他说过忘忧谷,说过李陌。
即便他问到,她也是支支吾吾。
再联想到自己如何知晓安然是忘忧谷谷主夫人的过程,他猛然有了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本王想错了?
我草,脑子进水了!
“快、快走,快回府。”他迫不及待地重新跳上车,赶紧吩咐。
他要立刻赶回去,去问清楚。
那小丫头,竟然敢骗本王。
你可知道敢骗本王的人,下场有多惨?
定要让你生不如死……算了,下不去手。
他又急又气,不禁捏紧了拳头。
这一捏,才又想起手中还有那李陌塞给他的东西。
这是一封信,没有封口,信封上也没有写字。
拆开信,他看了一遍,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然后甩了自己一耳光。疼,不是做梦。
“调转马头,进宫!”他迫不及待地又吩咐。
“王爷,已经到王府了。”白风不知自家主子又抽什么风。
“叫你进宫便进宫,你再多话,本王废了你!”
白风无奈,只得调转马头。
马车里,楚王又看了一遍那封信,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先是欣喜,然后是担忧,然后是一脸的阴险狡诈。
“停!”
“王爷?”白风已经很无语了。
“不进宫了。回去,回府!马上回去……”
白风:……
楚王刚跳下马车,还没及推开府门,一个物体便从院子里越过围墙,从天而降。
楚王此刻满脑子都是李陌给他的那封信,失神之下,竟让那物体砸中了脑袋。
“我草——”他摸了脑门上立马鼓起的青包,怒火中烧。
他哪想得到,在自己府门口,还会遇到这种祸事。
他定睛一看,砸中自己脑袋的,竟然,竟然是一只碗。
那碗质量也忒好,又或者是楚王的脑袋缓冲了力道,掉在地上转了几圈后,居然没有四分五裂。
不过,这碗咋这么眼熟。
楚王再度“我草”,因为他已经发现,这碗是府中阿黄的碗。
阿黄是一只狗,周身的毛都金灿灿的,可好看了。
楚王咬着牙,恨不得晚上就将阿黄炖来下酒。
可他硬是憋住了气。
因为,阿黄是他多年前死皮赖脸从他父皇那儿抢过来的。
那时,阿黄还小,肉乎乎的,超可爱。
那时,楚王也还小,也是肉乎乎的,超可爱。
那时,楚王名声还没这么糟糕,至少没表现得这么糟。
那时,他是发自内心喜欢阿黄的。
可随着年龄渐长,他名声越来越差,越来越恶心可爱的事物。再后来,阿黄逐渐迈入老龄狗的行列,没什么活力了,动作也慢吞吞的,看家也不行了。
楚王便更不喜,曾多次想炖来吃了。
可架不住父皇在意这只狗,不时总要问上几句“阿黄还好吧”。加之他也嫌阿黄狗老肉柴,嗑牙。所以,他不想,也不敢动阿黄。
所以,在楚王府中,阿黄是唯一一个楚王惹不起的存在。
此刻,他竟然被阿黄的狗碗砸中了脑袋,这要让其他人知道了,他脸皮往哪放?
楚王双眼一棱。
白风赶紧揉眼睛,“王爷,我眼睛突然就看不见了。”
其他人:我也是,我也是……
楚王:哼,不能找阿黄算账,本王便活剥了扔狗碗之人的皮!
他气冲冲地,一脚踢开府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