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儿一行租住的兴隆镇农家院落里。
梅雪儿正惊诧莫名,不知狗王爷又在抽什么疯,又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让她的的积分在短时间内蹭蹭蹭往上涨。
温戊也在此时垂头丧气、灰溜溜地回来了。
“这人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吧?”温甲一见他那样就是没找到柳飘飘和顾佳,“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去找?”
“找到了就会立功,就会有赏赐。你说我用心没用心?”
“说得也是,毕竟你视钱如命。”
可自从那天柳飘飘和顾佳从忘利那儿离开后,还就真不见了踪迹,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
太奇怪了。
“南星!备几件薄礼,我们再去会一会那个忘利。”梅雪儿起身,“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温甲赶紧阻止,“王妃,那个药童,很危险,你不能去涉险。”
梅雪儿有些抓狂,“可眼下我们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啊。再说,有你们几只上古神兽跟着,会有什么危险?”
此时,一辆马车,正急切地向梅雪儿所在的院落驶来。
马车里,柳飘飘的容颜年轻了些许,但脸色很苍白,身子很虚弱。
画眉坐在一旁,小声说,“小姐,既然大巫医给了药,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心急。”
“不急,我不急行吗?”柳飘飘怒道:“那天在大巫医那儿,你莫非没看出那个残废打的什么鬼主意?”
她神情凄婉,“再说,有药又能怎样?也不过是只能多拖上几日,苟延残喘而已……”
画眉垂头不再言语,“我只是担心,担心梅大小姐她,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何尝不知。”柳飘飘叹了口气,“可眼下事态紧急,不得不如此行事了……”
她自知梅雪儿对她心存戒心,原本想过让忘利和梅雪儿有了些交情后,由忘利告诉梅雪儿真相。
可忘利身边,竟然突然凭空冒出一个侏儒——赫连蓝风。此人,不但有野心,还心狠手辣,关键还是王室宗亲之后,还不知用什么邪术,控制了忘利。
那天,她本想先会会忘利和这个赫连蓝风,探听一下虚实后,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做。却不料从忘利那儿离开后不久,半道上便被人劫持了去。
这几日,她和顾佳、画眉三人,一直被关在一个阴暗的地牢里。
奇怪的是,期间没人问他们什么,也没人为难他们,该吃吃该喝喝,可就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这天一大早,柳飘飘趁看守不备,用药将其迷晕了,逮着机会逃了出来。
她本会些武功,可由于长期服用易颜,身体底子早消耗得差不多油枯灯尽了,全靠顾佳仗着一身出色的轻功,三人才逃了出来。
柳飘飘将这笔账,记在了赫连蓝风身上。
但顾佳以为不是,“若是赫连蓝风,他不会只是囚禁我们。我们死了,他才更放心。”
柳飘飘和画眉在车厢里的对话,赶车的顾佳都听到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站在柳飘飘的立场,他能理解她的所做所为。
但作为他自己,作为顾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执念早已不如当年那般深。
一开始,他想通过经商挣大把大把的银子,然后有朝一日遇上旧人,再将这些银子捐出来,作为南越复国的经费,哪怕出一点点力,也好。
可在这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真是个商业奇才,不到十年,经商便经成了真国首富。
南越亡国十七年来,他做生意走南闯北,也见过很多原来的南越人。特别是在越州,南越人最多。
他发现,他们都生活得很好,比以前过得更好、更安居乐业。
顾佳就开始有些犹豫了:这样太平的日子,富庶的生活,不好么?南越的老百姓,他们真的想回到以前吗?
只要老百姓过得好,不就一切都好了么?
为什么一定要改变,一定要回到过去?
若如今的原南越百姓都觉得过得好,比以前还好,不愿意放弃如今的生活,怎么办?
若失了民心,这国真的复得了么?或者说,还有意义吗?
就他个人而言,说实话,他也更享受现在的生活。
但他内心一直充满了矛盾。
他时常骂自己,甚至在深夜狠狠地甩自己耳光——为自己的叛逃,或者说是忘恩负义。
可柳飘飘认出了他、找到了他。
面对执念极深、对主子无比忠诚的柳飘飘,顾佳作为一个从小便接受了服从与忠诚洗脑教育的暗卫,内心的愧疚又重新占领了高地。
那,便豁出去赌上这一把,若成便成,若不成,就当是做生意投资失败,只不过,这笔生意若输了,输掉的是命。
他不在乎,对他来说,生命已经远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已苟活了十七年。
他曾经是暗卫,从小便将生死看得淡。
但若能侥幸留下一条命,从此也可问心无愧。因为他虽有一己之私,更多的却是为了南越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不再饱受战乱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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