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楚王又跳下了车,叫来一个婢女,“你,上车去照顾。男女有别,本王可是正人君子……”
众人:……
于是,接下来的行程,就出现很诡异的一幕。
楚王骑着马,护在那辆极尽豪华的大马车旁,任冷风拂面,不为所动。
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车里坐着他爹或他娘。
今日天气晴好,一向阴暗的楚王,发自内心地厌恶阳光明媚。
天气晴好的日子,他便不爽,便容易脾气暴躁,便喜欢折磨那些看着不爽的人。
可今日,楚王很奇怪。春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的脸色也很正常,甚至嘴角还不自觉地带着浅浅的、不为人知的笑意。
看着一脸惊愕的侍卫们,楚王骑在马上咳了两声,“这,是本王的嫂子,需避嫌。知道什么是正人君子么?本王岂能和自己的嫂子同处一室?本王是男子,倒无所谓,可若传出去,会坏了人家女孩子的名声……”
众人扭头看了看后面马车上那具有些东倒西歪的棺材,一头黑线:
王爷,那棺材里躺着的,不是您大哥吗?还是您亲大哥。
前些天你玩过了赏给大伙、随后又被你一刀给抹了脖子的那些,莫非不是你嫂子,们么?
……
***
另一边。
崔宏靖听闻温甲打听到的南越王的旧事,忧心忡忡。
待听到那个侏儒的消息后,更是脸色大变。
“侏儒?你是说,忘利身边那个孩子,可能不是个孩子,而是个成年人?”
庄翔点点头,“王妃从那儿回来后,便叫温甲去打探南越王室或宗亲中可曾出现过侏儒。”
“忘利是南越最后一个大巫医,身边的小跟班,竟然可能是王室后人……他们,要做什么?”短暂的沉默后,崔宏靖黑着脸道,“甭管他是谁,做掉他!越快越好……让一组去,等等,二组一起去……”
“王爷?”庄翔抬眸,“一组和二组是暗卫中的精锐,是贴身保护您的……”
“快去!”崔宏靖的声音,像是拼命压抑着从喉咙里憋出来的。
庄翔只得去传达王爷的命令。不一会就回来了,“王爷,一组和二组,已经出发了……”
他偷偷瞄了崔宏靖一眼,壮了壮胆子,“依我看,不如直接将一切都告诉王妃。”
崔宏靖神色已逐渐缓和下来,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轻轻摇头。
“王爷?”庄翔有些急,“王妃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她若知晓你早已猜出她的身份,却瞒着她……”
“本王也是为她好。”崔宏靖坚定地说,“况且事已至此,恐怕她也知道了那些旧事,否则不会让温甲到处打听。”
庄翔无法理解王爷的思维逻辑,“王爷,你太了不了解女人了。若一般女子也就罢了,王妃可不是一般女子,她极其有主见,有思想,绝不是平常您看到的女子那般依附男人而活着……”
崔宏靖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女人似的,那你为何还一直单身?”
“王爷!好端端的,您扯我干嘛?”庄翔唉了一声,“总之,这事您得听我的。”
“听你这个单身狗的?”
庄翔:……
但他还不肯放弃,决定放个大招,“王爷,您想想,若王妃知道你早就知晓一切,却不告诉她,她会恨你的……虽然,王妃一直在恨你。”
崔宏靖:……
其实,他的小心思很简单。他担心梅雪儿什么都知道后,会恨不得杀了他。
准确地说,梅雪儿会视整个真国为仇敌。
他作为真国皇子,自然是头号仇人之一。
到时,国仇,加家恨,再加上她原本对他就有些怨恨……
雪儿,多半永远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虽然他明知这一天总会到来,但总想着这一天能晚一些,便是一些。
“若她知道本王的良苦用心,或许会理解本王的。”他喃喃道,只是语气中的自信,少了几分。
“她凭什么理解您?”庄翔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到时她会认为王爷瞒着她的身份不告诉她,目的是想利用她引出南越那些叛贼,再一网打尽。她会认为王爷是故意置她于险境。到时,王妃会更加恨您……你凭什么以为人家会理解您?就凭您是那个多次利用她的、曾经的夫君?或者说凭你是让她亡国、屠了她所有亲人的仇人的儿子?……王爷,您又何曾替王妃想过?如果你未曾站在她的立场想过这些,那恕属下斗胆直言,王爷您所谓的爱,不仅太自私了,而且这份爱在您心中的地位,远不及您自己要复仇的执念!王爷,您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
“放肆!”崔宏靖脸色倏地变得铁青。
庄翔没再继续说,但看自家王爷的眼神,没有一丝惧意。
崔宏靖青着脸沉默着,看得出,他内心的痛楚与挣扎。
“王爷,属下再说一句,说完便走。”庄翔深深吸了口气,“您这些所做所为,会让这么多年跟您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会让朝中那些拥护您的朝臣们,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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