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想对靖王出手?”女人问。
“他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本王便要让昌国,成为他的死地!”男人温和的声音,变得冷漠而残酷,不带丝毫情感,“多派些人去,伪装成昌国人。”
女人目中闪着嗜血的光,“是!属下遵命!”
她抬头看了看屏风后面,似乎在等待进一步指示,但男人没再说话。
她迟疑了片刻:“那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她也并未立即转身,似乎还在企盼着什么。
“唉!”半晌,屏风后面,传来长长一声叹息。
听到这声叹息,女人咬紧了嘴唇,眼眶中似有泪涌出。
“心若,辛苦你了。”
这个叫心若的女人依旧咬着嘴唇,眼眶中的泪花,更多了。
她期待地望着那扇屏风,似乎希望透过屏风,能看清后面那个男人。
屏风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一个如谪仙般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谪仙一般的人儿——崔宏颀!
如果仔细看,他走路的样子,依然有一点点跛。
却并非日常旁人所见那般严重。
若非特别注意,甚至发现不了他身带残疾。
他优雅地在心若面前负手而立,一头墨发随意披在肩头,垂于胸前,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他的眉,浓密却不张扬,恰到好处的弧度,让这张脸显得温和而婉约。
他大大的双眸,闪着极其纯粹的光亮,让人倍感舒心、恬静,似乎能抚平世间一切的芜杂与烦躁。
鼻梁挺直却带着一丝秀丽,再配上那毫无瑕疵的白皙的皮肤,让这张脸显得更加温和。
他的唇线也长得极其好看,唇角微微勾起,给人一种他始终在对你微笑的错觉。
……
即使是世上最美的语句,也无法形容其风采与气度。
“主子。”心若看得有些呆了,声音有些颤抖,上前了半步,又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停了下来。
“怎么,你不敢看本王?”崔宏颀走过去,轻轻将心若的兜帽掀开,用一根手指勾起她低垂的下巴。
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也很年轻,那双噙满泪水的眸子,更给这美艳的面孔增添了一丝让人心疼的诱惑。
昏暗的灯光下,她双颊上的泪珠,折射出那不停跳动的烛火,晶莹而剔透。
崔宏颀温柔地笑了笑,轻轻为她拭去泪痕:“心若,你应该知道,本王对你……”
他打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心若全身又是一颤,手伸了伸,想去触碰面前的男人,却在半空停顿,又放了下来。
她赶紧跪下,低头不敢看他,“只要能和主子在一起,只要主子想要属下做的,属下拼了命都会去完成。”
“傻瓜!”崔宏颀微微颔首,“去吧。小心些,莫要被人发现了。”
心若依依不舍离去。脸上,带着一种满足而幸福的神情。
女人走远了,崔宏颀眼神里的柔情逐渐消失。他拿出张丝帕,使劲擦拭着刚才抚过心若脸庞的手。
他擦得很用力,也很仔细,似乎是不想残留一丝那个女人的气息。
然后,他将丝帕丢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一记冷笑。
依旧是那样的眉眼,只不过在刹那间,整个人似乎又完全变了。
“不过一个喜欢做梦的蠢货,王爷何苦如此对她?”冰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
一个少年从灯火后的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
他衣着异常简朴,就像只在身上披了件粗麻布,然后随便找了根腰带系起来。
只是,这少年有一张和他年龄完全不相符、没有任何生气的脸。
特别是那双眼睛,只有死人,才会有这样一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
这双眼睛射出两道冷冷的锋芒,让人想起来自地狱的、孤独的鬼火。
这张脸上,只有冷酷和无情,没有一丝生机。
“孟楠啊,本王常常在想,你除了杀人,还会什么?”崔宏颀转头看着少年,就像在欣赏自己亲手打造的一件满意的作品,“对蠢笨的女人,就要用蠢笨的方法。不过一句话而已,就能让她心甘情愿为本王去死。不好么?”
“王爷无论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心甘情愿!”
“这就不同了,就像小猫,你得不时给它些甜头。这猫抓起老鼠来,也会更卖力些。”
“我不懂,我也不必懂。”孟楠冷冷道。
“你难道不觉得,一个人有非分之想,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崔宏颀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要让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并非只能靠武力。给他一些希望,让他以为本王一定能给他最想要的东西,或许效果更好。特别是一个女人,如果遇上自己喜欢的男人,就更会不顾一切。待她以为她想要的已经唾手可得的时候,本王再给她毁了,甚至亲手了结了她。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一刻!”
崔宏颀稍稍停顿,看向少年,眉眼间的残酷瞬间变成了惯有的温和,“可你不同!你和本王之间,是亲情。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感情,能比亲情更牢固、更永恒?”
“我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