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长公主”这个答案后,梅雪儿满意地站起身,“好,你最乖,我不罚你了。”
她转头对温甲说,“这个人,放他走——我可是言而有信之人。”
温甲上前,一刀结果了另外两人,解了剩下那人的穴,“还不快滚——”
岂料,那人疯了般地抢过刀,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
“啊……”南星吓了一跳,“小姐不是已经放他走了么?”
温丙叹道:“其他人都死了,他一个人活着,又没完成任务。回去必定再次饱受折磨而死。再说,他鼻子耳朵都没了,脚也被跺了一支,还不如死了的好。”
南星白了他一眼,嘟哝着:“我又没问你。”
其他人皆不言语,有些意味深长地瞄着梅雪儿。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王妃心很软,没想到狠起来比他们还狠。
一直以来,她都和他们嘻嘻哈哈,竟让他们忽略了,她不过是爱憎分明。
对敌人手软,就是在要自己的命。那些杀手向她举起屠刀时,可没有丝毫手软。
尤其是在这个非法治社会,杀人便如同割韭菜般寻常。
所以,她绝不能心软。
否则,死的就是自己,或者是自己在乎的人。
那她自己,就是帮凶!
马车继续向前。
车厢中,一行人静下心来总结经验教训,归纳起来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王妃身边一定要有至少两个人。
大家复盘这会,南星正心疼地为大家包扎伤口。若非这几个小厮,今日她和小姐的命,就得交待在这里。
一旁,梅雪儿冷着一张脸,“长公主……哼!那个柳大麻子如此痛恨我,长公主定以为毁了她女儿的人是我,再加上柳大麻子在一旁挑唆,长公主便等不及了,布了人在这儿等着我。”
好,这笔账,我记下了!
只是,南星为啥脸红红的?
莫非,是被刚才血腥的游戏场景吓着了。
罪过,罪过!
“今日多亏了你们。”梅雪儿看向温甲,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之前南星跟她说过,温甲都极度没自信得开始怀疑人生了,她必须要拯救这只失落的灵魂。
不然,甲若成了废人,她还得花冤枉钱养个废人。
实在不划算。
温甲挺了挺胸膛,事实证明,他还是有用的,也不算是非常不合格那种暗卫。
只是,最后若没有王妃的毒,以及那个神秘人的帮助,结果又会如何?
想到这里,已习惯从最悲观角度想问题的温甲,脊背又弯了些许。
这一动,肚子里便传来一阵咕噜声。
“饿,饿了……”他有些讪讪地。
大伙这才想起,早已过了饭点,大家都还没吃饭哩。
一行人嚼着干粮,各想各的心事。
梅雪儿:长公主,柳大麻子,呵呵……
南星:怎么脸会发烫?糟了,难道我也得了安然那种怪病?安然发病时也是这种症状……啊,莫非……哎呀,不是的,肯定不是这样的。我就是心脏病,和安然一样……
温甲:努力、加油……我一定要再次证明,我行!我要争取做回一名合格的暗卫!王妃说过多次,男人不能说不行……
温丙:为何心跳得有些厉害,我刚才又没打架。南星为啥生我的气?咦,怎么这马儿,变成了南星的模样……
温戊:这次为保护王妃,我还受了伤,不知事后王妃会不会发银子奖励我……
温丁:困……
远在京城的温乙:哎呀,好无聊,没人说话……唉,晚上再去探探梅丞相书房里的密室吧……
小乌龟们:%¥#……
***
就在梅雪儿的马车下了山,抵达云州境内时,山的另一边,一匹骏马正飞驰前行。
马背上的少女一身红衣炽烈如火,腰间还挂着个布袋子。
她有些焦急地不时抬头,看看远处那座巍峨的大山。
翻过大氓山,就是云州了,就可以见到师傅了。
今天是来不及了。前方山脚下还有个镇甸,只能在那里暂宿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
前面,还有一大队人簇拥两辆马车,正慢悠悠地走着。
其中一辆马车上,赫然放着一具棺木。
难怪马车走得如此之慢,人家有丧事,必定心里悲戚万分,肯定是担心走快了磕着逝者。
安然勒马放慢了速度,走近了便发现,那几个骑马的,是高手。
这几人护在另一辆豪华马车周围,想必车中之人必定不是寻常百姓。
她不想惹事,眼下,没有什么比追上师傅,更重要。
可这队人,走得实在太慢了,还挡了路。
照这个速度下去,天黑了也未必到得了前面的镇甸。
安然心里焦急万分,双腿在马肚子上轻叩,稍稍加快了些速度。
她尽量靠着道路一侧行进,想超车。
就在她经过那辆豪华马车时,车帘突然掀开,一只保养得很好的手伸了出来,接了些许雨。
“我草,居然他妈的下雨了?本王不喜欢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