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宏靖吃痛,“嗯”了一声,却没松手。
他舔了舔唇角的血,凝视着她的唇,“你,当真如此恨本王?”
梅雪儿蓦地清醒过来了,发现自己正被他打横抱着。
她一双手,正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他的唇,刚刚从自己唇上离开。
他那唇角,还有一丝血迹。
“啊……”梅雪儿觉得自己嘴里,也有淡淡的血腥气。
她像被什么刺痛了似的,使劲一挣便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脑神经重新接回到之前的情节。
混乱的河畔,温丙一传没到位,途中被李陌抢了球。
还有,她的旅行团成员们,那群小鸡生死未卜。
救人要紧,她顾不得什么面子、气节。
她的面子、气节早就被扔在地上一脚踢开了。
“王爷,你能救救他们么?河边……”
“庄翔已经带人过去了。我好像看到,孝亲王也过去了。”崔宏靖抹了抹唇角的血痕,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谢谢!”梅雪儿松了口气,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用谢!”崔宏靖心里莫名一痛。
非要如此生疏么?
雪儿,你等等,再等等,行么?
最多一年。
本王定用八抬大轿,将你接回王府。
梅雪儿看着他一脸的阴晴不定,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便想着还是要说点什么。
必须得说点什么啊,还指着他帮忙救人呢!
“那个,那五个姓温的,也在河边哩!”真是脑子短路了,干嘛突然提那几人?
“连主子都护不了,要他们何用?!”崔宏靖脸一沉。
“啊——不,他们挺好的……我挺喜欢他们的……”
“喜欢?”崔宏靖脸上的寒气更甚了。
梅雪儿赶紧换了个话题,“王爷今日也算是帮了我,我便不再追究你强迫我吃堕胎药的事了。”
“莫非,你一直还在介怀那件事?”崔宏靖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她。
这事,不是早就过了么?
梅雪儿:我的心该是有多大,才能不介怀?莫非,这狗王爷以为我早忘了这事?
想到这里,她气又来了。
“王爷,咱们之间的事,可没完!”
崔宏靖眼睛一亮,“本王何时说过我们之间,完了?”
“我,我是说,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
唉,算了,无法交流。
突然,伴随着“嘭”的一声,天空瞬间被点燃。
宫里还不知道香溪河畔出了事,烟花准时在亥时绽放了,璀璨了整个天际
“好漂亮!”梅雪儿忘情地看着那流星般的火花从天空坠落。
原来,你喜欢看烟花!
崔宏靖暗想,下次大婚那天,他一定为她放好多好多烟花,让她一次看个够,直到她说看烦了,不想看了,才停。
不断绽放的焰火,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让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朦胧,就像蒙上了一层纱,焰火一亮,这层纱便被轻轻揭开。
崔宏靖怔怔地看着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竟看得入了神。
他不由上前两步,伸出双臂,从后面,将她圈进自己怀中,又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王爷请自重!”梅雪儿身子僵了僵,双手使劲掰着环在她腰间的那双大手。
崔宏靖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气息,手臂越圈越紧,“雪儿……”
梅雪儿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抬起右脚,脚后跟用尽全力跺了下去。
崔宏靖右脚趾头吃痛,手便松了。
梅雪儿转头怒目瞧着他,“王爷,我觉得吧,我们既然和离了,今后还是保持正常距离为好。”她再度抹了抹自己殷红的唇,“若再生出些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崔宏靖嘴角抽动着,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气氛再度变成尴尬起来。
还好,没过多久,庄翔便回来了,旅行团的成员们,都跟在他身后。
虽说大家都有些狼狈,但好在没少胳膊断腿,一个个都完完整整的,最多有些擦伤。
梅雪儿深觉此次出行,很失败。
可那花船起火,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
崔宏靖警告的眼神,冷冷地从垂头丧气的五大神兽身上扫过,没说话,五大神兽却齐齐打了个冷战。
“庄翔,我们走!”他甩了下袖摆,也不再看梅雪儿一眼,黑着脸就走了。
梅雪儿也准备打回府,安然却突然间就哭了。
梅雪儿急坏了,这小姑娘本来就有心脏病,这一折腾怕是被挤出什么问题来。
可她检查了半天,又没发现有恙。
安然只是不停地哭,哭了好一会,才从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胸前,摸出一团皱巴巴的东西。
她一边抽抽嗒嗒地,一边说:“兔子,我,我的兔,兔子……坏,坏了……”
梅雪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就是个兔子灯么?至于么?
可无论她怎么劝,安然还是哭。
梅家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