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也是运气好,无意间找到了这玉佩。至于这莫魂从何处流出,儿臣自然也探寻过,只是没找到任何线索。”燕王说,“今日特献给父皇,祝我大真国运昌盛,千秋万载。”
崔启墨兴奋地将手中的莫魂冲群臣展示一番后,便将其挂在了腰间。
心里却暗自叹息:传国玉玺啊,父皇穷其一生都在寻找,朕也惟愿有生之年能寻得。如今得了这莫魂,也算是一个好兆头。
唉……老四也算有心了。
梅雪儿也忍不住前凑,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玉石,才能制成传国玉玺。
燕王这两口子,还真是有些本事。
也有人暗自笑话燕王是个傻的,献上这种宝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有本事,也不怕遭人猜忌。
崔启墨看着一脸乐呵呵的燕王,倒没这么想。
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他清楚得很。
燕王一门心思全在四处搜寻各种宝贝上,他若真的心思复杂,便不会在这种场合献上莫魂了。
这反而说明,这个儿子心思太单纯,没丝毫心眼。
总之,许久的躁动后,大殿才慢慢平静下来。
随后,各皇子都呈上了自己的年礼。
崔宏孝送了一把弓给皇帝,崔宏颀送的是前朝书画大师的封笔丹青画作。
崔宏靖送的最简单,他给太后的,是一个香囊,里面装着干花,取自王府那棵桂花树。
可就是这最看似最敷衍的礼物,却让太后红了眼眶。太后接过香囊,紧紧捂在自己胸口,贴身放着。
他送给皇帝的,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这颗夜明珠,放在寻常百姓家,可能是珍品,可在皇帝看来,也平常得很。
崔启墨一一接过,便让众人开怀畅饮。
往年除夕宫宴,到了这个环节,太后和皇帝一般会先行离开,将场子交给太子。
可今日,崔启墨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年前才平定了太子谋反,今日又得了莫魂。新一年,他需要一个全新的开端。
甚至病未痊愈的太后也没急着走。
一阵宴饮后,便有朝臣提议作诗。由皇上判定谁作得最好,便可获御赐美酒一壶。
崔启墨欣然同意。他看向崔宏颀,“若论作诗,朕不如你,在场众人也无人越过你。便由你点题吧。”
“父皇谬赞了。”崔宏颀起身,那玉树临风的模样,看得柳飞飞双眼不停地冒小心心。小心心比她脸上的麻子还多。
长公主见她不由自主也要站起来,便狠狠抓了她一把,甩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这才极不情愿地坐好。
梅雪儿看得只想笑,也不看看你那一脸麻子,颀王这只王,如何能看得上你?
即便人家腿有残疾,可人家心没残。
突然,她察觉有人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抬眸便刚好见崔宏颀眼尾的余光扫过自己。
“父皇,儿臣下午从御花园经过,见那梅林的梅花开得正盛,便以梅为题,可好?”
皇帝眼神有片刻的凝滞,看崔宏颀的眼神中,也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朕记得,那片红梅,是你母妃当年亲手栽种的。也罢,就以红梅为题吧!”
众人又浑身一抖,因为自颀王生母德妃去世后,崔启墨从没当着朝臣的面,提起过德妃。
崔宏颀微微一笑,“父皇既让儿臣点题,那儿臣便斗胆抛砖引玉。”
他垂首思虑片刻,吟道:“雪中独放一枝红,傲骨凌寒气自雄。不容桃李争春色,独留孤影伴娇容。”
“好!”他话间刚落,就响起一个少女清脆的叫好声,“王爷这诗,既有豪放之姿,又有婉约之情。好诗!”
叫好的,正是刚才怼得长公主发怒的少女安然,礼部安尚书的独生女儿。
说起这安然,也是个趣人。
第一,性子野,时常外出闯祸,他爹疼她疼到骨子里,也管不住她。
第二,据说她特别喜欢看书,被誉为“大真第一才女”。
眼见安然如此眉飞色舞,柳飞飞坐不住了。
颀王哥哥吟完诗,她还没叫好哩,这个姓安的,凭什么抢她的沙发讨好颀王哥哥,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却听安然又歪着头看向崔宏颀,“却不知王爷这诗中说的‘娇容’,指的是哪位姑娘啊?”
“安小姐想多了,不过一首诗而已,并没有特指谁。”崔宏颀淡淡一笑。
柳飞飞冷笑一声,“总之不是你。”
“那可不一定。”安然贱兮兮地说,“至少,我脸是白白净净的。”
“放肆!”安尚书轻喝一声。
安然这才冲柳飞飞做了个鬼脸,坐下。
柳飞飞“刷”一下站起来,就要冲过去和安然干架。
安尚书赶紧一脸歉意地躬身道:“小女不懂事,言行无状,还请侯爷和长公主宽宥!”
“坐下!”一直没说话的忠德侯开腔了,“这是宫宴,不得失礼!”
“娘——”柳飞飞没理会她爹,却拉着长公主的衣袖叫屈。
长公主也甩了个眼刀子给安然,不过她也知道分寸,若破坏了皇帝的宫宴,没好果子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