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其他的,说奏章的事!”梅雪儿有些头大。
温乙有些不情愿,他回忆的思绪刚刚接上这件贪污案好不好?好在他还能及时抽回。
“好,说奏章!王爷在奏章上划了个圈之后,便学着先帝的样子,将这奏章放在一边。先帝回来时,竟未发现有异常。后来,刑部尚书看到回复的奏章上划的红圈,吓得当场就吐血了,随后壮着胆子面圣,问先帝为何不降罪涉案官员,反而要灭他满门,还要抄他的家。原来,被王爷划上红圈的人,竟是在最后落名的刑部尚书的名字。先帝查了许久,才知道这事竟是王爷干的。”
“这是何等大罪啊?先不说这事闹了个乌龙引起朝臣不满,单说王爷这行为,虽然当时只是个两岁大的娃娃,可就足以被大臣们上纲上线弹劾其野心了。可先帝竟将这些事遮掩下来,只说是自己老眼昏花圈错了地方。朝臣们自然不信,奈何先帝一口咬定就是如此,还当着满朝文武大臣自责。之后先帝也斥责了王爷,王爷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从此再不敢调皮了。王妃您想,先帝是有多疼爱王爷啊!”
活久见!
梅雪儿哑然,的确宠得无法无天了。
都说盛宠极衰,更别说是身在皇家了。
难怪皇上的妃嫔和其他皇子们,都恨不得狗王爷死。
“那,为何皇上现在又如此不待见王爷?”她又问。
“王妃请听属下慢慢说来。”温乙继续回忆,“其实王爷小时,皇上对王爷的疼爱也是众所周知的。容属下想想哈,有一次太子和太子妃用膳,就是现在的皇上和皇后,太子妃含沙射影抱怨太子对自己的嫡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说太子对嫡子的关爱,远不如对庶子。这个庶子,指的就是王爷。太子就说,他对所有儿子都一视同仁,又举了另一个庶子的例子,就是现在的颀王,说有一次两个孩子玩耍玩疯了就闹腾起来,将另一个庶子,也就是现在的燕王……”
“打住!”梅雪儿听得脑壳痛,这一大堆太子嫡子庶子,这王那王的,她完全被温乙弄糊涂了,“直接说重点,好么?”
“王妃,属下不将前面的事说完,后面的就没法说。”
温乙很是委屈,他今日已经被王妃打断很多次回忆的思绪了,已经很憋屈了。
“属下刚才说到哪儿了?哦!那个燕王,当时太子的庶子,就被当另两个庶子打破了头,其实也就是小孩子调皮,出了一丁点血,没大碍的……”
梅雪儿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了,她扶着额头,耐着性子想,我就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这一段好了。毕竟,人家温乙也是很认真地在回答她的话。
真的,好不容易找到个稍微正常一点的暗卫,她真的不想打击温乙的积极性。
所以,这一听,便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一大堆嫡子庶子,这王那王的故事,温乙足足讲了半个时辰。
讲完了,他还一脸期待表扬的模样看着梅雪儿,“王妃,您说皇上是不是也很疼爱王爷的。”
“是……”梅雪儿一边玩弄着手里的小乌龟,一边有气无力地回答。
她再着急,架不住温乙脑回路实在清奇,二十句废话里总会夹杂着一两句重点。
就像读书时老师冷不防在黑板上敲的重点,牢牢地勾起了她求知的欲望。
所以,她只有忍受那些没敲重点的废话。
温乙继续眉飞色舞,“还有一次……”
“闭嘴!”梅雪儿终于忍无可忍。
刚才是谁说这人还算正常的,站出来,本妃保证不打死他!
“王妃?”温乙一脸委屈地看着梅雪儿。
“咱不说这些了,好么?你直接说,王爷为何后来就不受宠了,行么?”
“好吧!”温乙再不甘心,可架不住王妃是他主子啊。
他前几天才发了誓,要忠于王妃,听王妃的话,当个乖宝宝暗卫的。
“因为先帝爷实在是太喜欢王爷了,到了后来,甚至想封王爷为皇太孙!这是庆丰十四年春的事,也就是被册封为靖王那年。当时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得知这一消息后,有多生气,王妃您应该能想到吧。历朝历代,只有太子薨逝,又无其他皇子的情况下,才会册封皇太孙。先帝这一决定,等于透露出一个想法,就是要直接越过太子,让王爷登上皇位。”
“啊!还有这等事?”听到了这样的猛料,梅雪儿觉得,哪怕再听温乙说N个时辰的废话,也值!
“先帝也知滋事体大,并未对其他人说,只是告知了自己的皇后,就是当今太后。太后觉得不妥,就说了几句,可先帝说‘后宫不得干政’。太后说‘既然后宫不得干政,皇上为何要告知臣妾?’于是,帝后二人便起了争执。当时皇后宫中有个宫女,一直痴恋太子,便偷偷将这件事,告诉了太子,对,就是当今皇上,倒也没外传。说起这个宫女对太子的痴情,真是可歌可泣,其中曲折……”
“我不需要这些过于详尽、如此鲜活的细节——对了,既然他们的对话无人知晓,你是怎么知道的。”还别说,温乙将帝后二人的对话,学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但是梅雪儿只想知道考试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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