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里,皇后正陪太后说话。
梅雪儿屁颠屁颠地跟着崔宏靖进去,跟着磕头、行礼、谢恩。
“都起来吧!”太后放下手中茶盏,“老三,坐下说话。”
“谢皇祖母赐座!”崔宏靖又躬身行了个礼,这才坐下。
太后瞥了一眼梅雪儿,眼中尽是不屑,并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
皇后一看,脸上瞬间堆起一堆假笑,“母后,这靖王妃……”
“靖儿,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么?”太后打断皇后的话。
屋里,三个主子都坐着,只有梅雪儿和一群下人站着。
皇后抿嘴一笑,不再言语,她就等着看这个花痴的笑话呢?
靖王妃的笑话,就是靖王的笑话。
可她并没有看到梅雪儿恼怒或者手足无措的样子。
梅雪儿就随意站在那儿,任谁看她,她也坦然得很。
“是孙儿的错。”崔宏靖老老实实回答,“出门时有些事耽搁了。”
皇后微微一笑:“靖王昨日大婚,王妃又如此……妩媚。毕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今早起得晚了些,也能理解。母后,您说是吧!”
崔宏靖没答话,一双手放在大腿上,却逐渐捏紧了衣摆。
太子就是皇后的亲儿子,梅雪儿为何进靖王府,她和太子最清楚不过。
她就是想说,靖王捡她儿子穿过的破鞋,还宠得像个宝似的。
太后瞪了皇后一眼,皇后赶紧闭嘴。
这靖王妃声名远播,她也不喜。
可靖王不同。
靖王再不受皇上待见,也是她亲孙子。皇后编排王妃可以,却不能当着她的面对靖王冷嘲热讽。
梅雪儿却先开口了:“母后夸我妩媚,这话倒是句实诚。可与母后一比,我就很平庸了。倒是母后,这般年纪了还风韵犹存……呵呵,其实,我不过是胜在比母后年轻些而已。我看母后保养得极好,看着也不显老,估摸着只比我年长四五十岁吧,不算啥。”
“你……”皇后气得嚯地起身,她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可这个破烂货却说她看着比她年长四五十岁。
她指着梅雪儿就想开骂,却又见太后在一边没开腔,一时也没敢骂出来。
梅雪儿继续作死,一脸天真无辜地看着她,“我实在不解,母后为何动怒啊?我正想向母后讨教是如何保养的,才能如此青春永驻。”
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露骨的挑衅。
皇后缓缓坐下身,脸上努力挤出大气端庄的笑,“好歹是相府的嫡女,靖王妃言语间还是谨慎些的好?”
“感谢母后提点,母后的话,我记住了,今后一定谨言慎行。”
她表面在认怂,可那表情,那语气,哪里怂了?
她现在可是坐在十几万只草泥马拉着的战车上,战斗指数高着呢。
崔宏靖一直喝着自己的茶,对女人间的争斗,他没有丝毫兴趣。
只不过,这个破烂货既是太子的人,为何如此怼皇后?不知又安的什么心?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喝茶。
太后也不插话,这两个她都不喜欢的女人,你们尽管去互相伤害好了。
皇后不敢当着太后的面让梅雪儿过于难堪,毕竟若靖王妃过于难堪了,损的是靖王的面子,太后会不高兴的。
见两人都不再说什么,太后冲身边的匡嬷嬷使了个眼色,淡淡地说,“你既入了靖王府,今后就得守皇家和靖王府的规矩,记得什么叫君为臣纲,夫为妻纲。你勉强也算是哀家的孙媳妇,拿着吧。”
匡嬷嬷掀开托盘上的红绸,露出一对碧玉镯子。
连梅雪儿这个外行也看得出,这镯子成色极其一般,显然这太后就是敷衍走个过场而已。
她仍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双手接过,跪下,“孙媳妇谢过皇祖母,谨遵皇祖母教诲!”
太后都要走过场,皇后再不喜也是要走过场的,她送了梅雪儿一根黄金打造的簪子。
这簪子就更普通了,工艺粗糙不说,款式也极为俗气。
也难为她了,毕竟要在皇宫中找出这么一根寻常人家都瞧不起的簪子,并不容易。
不过,以从前那个梅雪儿的审美,说不定就喜欢这样的。
“王爷!”匡嬷嬷又端了个托盘,来到靖王面前,看着他,“元帕?”
梅雪儿忍不住对狗蛋吐槽:【万恶的旧社会,太羞辱女人了!】
狗蛋安慰她:【别急!好在这东西,咱们有。】
梅雪儿非常认同:【虽说昨晚狗王爷只做了一半,但这东西,咱的确……】
却不料,她还未说完,崔宏靖一开口,就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没有!”
太后脸色一变,差点打翻了茶盏:看来传闻是真的。
皇后冷笑:这破烂货早就是太子的人了,怎会有落红。
屋里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定在梅雪儿身上。
狗蛋:【……】
梅雪儿:【好你个狗王爷。这睁眼说瞎话还面不改色的本事倒是不小。昨晚床上那东西,不是我的落红,难道是你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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