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充仪目光坚定道:“我想在万寿宴上为陛下吹一支曲子。”
孙贵妃那笔的手停顿了一下,似乎感到有些诧异,抬起头来看她,问道:“你是认真的?”
赵充仪没想太多,以为孙贵妃知道她吹笛子的技术几斤几两,怕她在舞台上出丑才这样问。
她也知道自己的笛子吹得确实不怎么样,她实在没有这个天赋,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抓不住皇帝的心,可她还是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她对孙贵妃说:“我看到那么多姐妹都报了名,也想试试看,万一能引起陛下的注意呢?”
听到这话,孙贵妃就确定她这样做是为什么了,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放弃这个想法。
当初她让赵充仪学笛子讨好皇帝,是因为林祯会吹笛子,并非是皇帝对笛子情有独钟,那样做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像林祯,能够快速得到皇帝的宠爱,制衡林淑妃。而如今林祯这个正主回来了,就没赵充仪什么事了,哪怕她把笛子吹出花来,皇帝也不可能再看她一眼。
要是赵充仪知道林祯会吹笛子,估计就不会选择这样做了吧。
可孙贵妃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才好,因为当初也是自己提议她学笛子讨好皇帝的,要是亲口告诉林祯也会吹笛子,那赵充仪心里会怎么想自己?
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直接跟赵充仪说明,而是委婉地提议她道:“不然你换个别的才艺吧,吹笛子就算了。”
赵充仪苦笑道:“姐姐也太抬举我了,我哪里还会什么才艺啊。我不过是个小地方出身的平民女子,不像林淑妃孙修媛那样出身世家大族,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笛子了。”
孙贵妃见她这样说,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三跟她确认:“你一定要在万寿宴上吹笛子吗?”
赵充仪坚定地点了点头:“嗯,还请姐姐帮忙登记一下,我回去便抓紧时间练习,尽量保证不会在宴会上出丑,让您为难。”
孙贵妃看着她道:“这倒不是为难不为难的问题……罢了,你若是坚持,那就由你吧。”
嫔妃们上报的节目,孙贵妃统计好后就交到了林祯这里给她过目。
林祯见嫔妃们都踊跃报名,想到自己也来不及给沈定准备什么寿礼了,就打算也上台给沈定表演个节目助助兴。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当上皇后的那一年,沈定过寿的时候她上台给沈定吹了一首军中的曲子,当时沈定还挺高兴,赏了她一支碧玉笛,如今想起来,恍惚发现都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他们结为夫妻已有数载,又情投意合,最是值得纪念,不如她今年故技重施,让沈定也重温一下当年?
林祯觉得自己这个法子非常不错,便这样定了下来。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沈定,也不告诉任何人,等着到时候直接给沈定一个惊喜。
于是她便趁着沈定去上朝或是去勤政殿和大臣们议事时,偷偷在栖凤宫用沈定赏的碧玉笛练曲子,没让沈定知道。
她的身体可能是适应了避子药的药劲,这段时间虽然陆陆续续见血,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痛了,所以她才有精力去准备这件事情。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并没有停药,每天都还坚持在喝杨太医给她送来的药。她隐约觉得,沈定忍不了多久了,要了她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她要确保万无一失。
这日沈定从勤政殿回来,心情还不错,手里拿着封信,大步流星走到林祯身边,将未拆封的信交到她手中,笑着问她:“祯儿你猜猜这是谁给你的信?”
林祯不知何人会给她写信,疑惑不解道:“难道是我爹爹?”
沈定摇摇头:“你再猜?”
林祯就猜不出来了,沈定这才跟她说道:“是你哥哥林禛让人交给你的,你打开看看他给你写了什么。”
听到是林镇写给她的信,林祯还有些惊讶,林禛从未给她写过信,这次写信是要跟她说什么吗?
她还挺好奇的,便当着沈定的面打开了信。但是看到信的内容后,她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说什么,接着把信给看完了。
沈定等她看完了才问道:“你哥哥在信里跟你说了什么?”
林祯这才笑道:“不是我哥哥写的信,是贺延哥哥写了交给他让他交给我的。”
听到贺延这个名字,沈定瞬间警惕起来,急切地问道:“他在信里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劝你跟他回滇地?”
林祯见他紧张兮兮的就好笑,故意逗他道:“是哦。”
沈定闻言更加紧张了,生怕林祯会走那样,紧紧抓住林祯的手,霸道地说道:“你不许走!朕不许你跟他走!”
林祯好笑地问他:“当初您不是非要我跟他走嘛,为此还设了那么大的局,现在怎么又后悔了?”
沈定被她问得语塞,支支吾吾道:“那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现在朕反悔了不行吗?总之你不能跟他走,你要陪朕一辈子的。”
林祯逗够他了,这才给他顺毛道:“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走的。他写信也只是想让我放心,他已经回滇地去了,让我在宫里好好保重。”
沈定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他的担心太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