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直勾勾打量舒月,轻笑着询问:“你这是在害羞?” 舒月眉头紧皱,不知该作何态度,她索性闭目不再去看闻鹤,想要以此来逃避现在过于亲密的状态。 可浴桶就这么大,她闭眼又不能屏蔽自身的触感,闻鹤凑近她时,她反而比平日更能细微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灼热的呼吸,以及被水温热的体温。 舒月眉头皱了又皱,最终忍无可忍地睁开眼。 睁眼后,她直接对上闻鹤那双满含笑意的双眸,两人离得实在太近,舒月甚至能从他眸中看到自己的瞳孔。 心跳瞬间加速,她想要后退却无处可退,只能按捺性子,还算客气地询问他:“你能让开吗?我洗完了。” “着什么急?”闻鹤见她睁眼,直接将她的腰搂住,然后在她耳畔阴恻恻地对她说,“在脂粉堆里泡了那么久,总该将身上那些味道洗掉。” 舒月眉头紧皱,道出实情:“我平日也涂脂抹粉,身上一直有胭脂味。” 闻鹤不是第一次见她这副榆木模样,并未被气到,反而好脾气地向她解释起来:“我是说旁人身上的脂粉味。” 果然还是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吃醋。 这人的醋性未免太大了,只是一群小女孩而已,能有什么的? 舒月心里嘀咕几句,却再也没反抗闻鹤,左右早就坦诚见过,只要豁出去颜面,余下的事情似乎并不算太令人难堪。 洗澡又花费一个时辰,两人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快到寅时,天色依旧漆黑,万物都已寂寥。 舒月披着素色的轻薄衣衫躺到床上,拿起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烛火熄灭前,她还在用羞恼的眼神瞪着闻鹤。 闻鹤吹灭烛台,屋内跌入黑暗。 雨已经停下,但月亮还是没有冒出头,房间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直到床板传来响动,舒月才知道闻鹤已经上床。 闻鹤摸着厚厚的棉被,哭笑不得地询问:“你这是做什么?装茧蛹吗?” “出来吧,别把自己闷死了。” 舒月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瓮声瓮气,格外不真切,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愤怒:“我都说了还难受,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的错。”闻鹤顺着她的话说,“抱歉,我下次多注意。” “没有下次!”怒气冲冲甩下这句话后,舒月的脑袋总算从被子里冒出来,却看都没看闻鹤一眼,直接转过身背对他。 闻鹤没有反驳,却也没有答应下她的话,只是隔着被子将舒月搂在怀中。 冷凝的空气萦绕,舒月觉得露在被子外面的脸都有些冻僵。 明明已经快要天亮,她却没有丝毫睡意。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刚想翻身看看闻鹤的情况,就听到他说:“下了场雨,有点冷。” 舒月没有回应,迅速闭上眼,想装作已经熟睡。 “我没被子可盖,万一风寒怎么办?”他在舒月耳畔说,“我一人生病倒还好,但你我朝夕相处,若是传染了你,可就不妙了。” 盯着舒月过了许久,见她一直没有反应,闻鹤叹了口气,接着说:“所以我要进来了。” 被子被掀开的瞬间,舒月再也装不下去,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凭感觉瞪向闻鹤所在的方向:“哪能缺得了你的被子?再去拿一床便是。” 闻鹤笑着说:“可你这个似乎比较温暖。” “那你盖着。”她直接把被子扔了过去,然后想要越过闻鹤下床,再去找一床被子出来。 闻鹤直接把她抱进怀中:“不用这么折腾,又不是睡不下两个人,而且抱在一起也比较暖和。” 被他箍在怀中无法动弹的时候,舒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中计,挣扎无果,她只能和闻鹤约法三章:“不许再……” 她抿了抿嘴,把剩下的话咽回去:“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我得早点睡了。” 先是答应几个小姑娘看他们献舞,而后又要筹备诸多事情,傍晚时还要与那些过来捧场的人交谈套话。 算下来一整天都没什么休息的机会,确实得趁现在赶紧休息。 “放心,我又不是畜生。”拿被子盖住两人之后,他再次将舒月搂住,困倦地说,“早些睡吧。” 察觉到他声音的嘶哑,舒月沉默片刻,突然想起闻鹤才是真的在外面奔波一天的人,他远比自己更累。 可偏偏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想到这点,心底刚生出的那点愧疚瞬间烟消云散,反而恨不得再踹他一脚。 舒月又睡不着了。 但闻鹤搂得太紧,她连转身都做不到,只能僵硬的维持现在的姿势,等困意再涌上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再睁眼的时候,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显然时候已经不早。 她想起昨天答应过小姑娘们的事情,连忙从床上起身。 这时候闻鹤已经走了不知多久,床上空荡荡的,似乎还带着些雨夜的凉意。 她踩着鞋子,匆忙披上外套,简单梳洗过后,就朝着楼下走去。 这时候他们已经聚在一起,不知唱了多久,嗓音都有些嘶哑。 舒月揉了揉自己犯疼的额头,心想这么多响动都没有把她吵醒,她睡得还真熟。 都怪闻鹤,昨晚非要折腾她。 心底咒骂几声之后,她找到昨日抱上她的姑娘:“我来了,你们用过膳吗?” 小姑娘抱着琵琶,见到舒月时没有昨日的激动,反而先瑟缩一下。 舒月颇为不解,将刚说出口的问题重复一遍后,才听到她的回答:“吃,吃过了。”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琵琶不再说话,旁人看不下去,主动站出来说:“姑娘要用膳吗?饭菜还给您温着。” “给我端来两盘点心就行。”舒月随口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