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来舒月的安慰,闻鹤愈发无奈:“百姓不会出事,我来时是想多救下几条人命,自然不会前功尽弃,至于旁地,就得看其他人的选择了。” “你不用为这种事情烦恼,只要安心地待在我身边就好。” 所谓的安心待在他身边,就是寸步不离地与他黏在一起。 接下来几天闻鹤拒绝了所有社交邀请,也没再去看望平民们的生活情况,他只将露过面的暗卫派出去,以免他们克扣救济粮。 他待在刘太守送的住所中,每日除了逗弄舒月,似乎再找不到别的事情可做。 原先舒月还会因为心疼而纵容,但几次过后,她意识到这人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活得比谁都舒服,难免有些不满。 她推开闻鹤枕在自己肩头的脑袋,不耐烦地说:“你起开,我出门逛逛。” “回来。”闻鹤环住她的腰,冷声说,“出去做什么?外面又没什么好看的。” 她倔强地说:“但我想去。” 屋里有炭火盆,有随时准备的食物,有还算舒适的棉被锦衣。 但外面除了白茫茫的大雪,便是已经被断粮的噩耗逼疯的人,如闻鹤所说,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但舒月总是想去多看一眼,哪怕她并不能做什么事情,只是看一眼,再看一眼也行。 舒月近日又开始难以入眠了。 闻鹤找大夫给她开了安神的药,睡前饭后总要喝上几碗苦汤药,却效果甚微。 他将舒月箍在怀中,不太理解她这种兔死狐悲的哀伤,却又能客观地分析她的恐慌。 会因为死个对自己抱有恶意的人而难以入眠,自然也会因为严州近日的惨状痛苦。 她是个很敏感的小姑娘,总是为很多事情感到难过。 他低头吻上舒月的耳尖,以近乎命令的口吻对她说:“哪也别去。” 她沉默却又坚定:“我想去。” “可真绝情,这副模样就想走出去。”闻鹤的指腹摩挲到她的红唇,随后下滑,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看向他,随后低头吻了上去。 原本就娇艳的唇似乎被吮得充血,舒月眼中的不满却随之消弭。 闻鹤在她耳边蛊惑她:“不用去管外面的一切,只需要看着我,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会处理好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舒月眼中迷茫,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突然说:“你长得真的挺好看的。” 纵然她看遍了美人,闻鹤也是难得一见的姿色。 但她总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 她才是那个应该以色待人的人吧?为什么闻鹤要抢走她的活? 舒月摇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后,趴在闻鹤怀里,闷声闷气地说:“我也不知我近日怎么回事,总是胸闷气短,心悸。” “别瞎想,什么事情都没有。”闻鹤低头看着她,“我帮你揉揉?” 她红着脸说:“别闹。” 接下来本该顺水推舟,闻鹤的好事却被人打断。 晚照敲门后说:“有几位穿官袍的大人过来拜访,如今还在门口候着。” 闻鹤不耐烦的冷下脸,刚想说让他们接着站在外面等着,却被舒月捂着嘴堵住还没说出口的话。 舒月和他对视片刻,小声求他:“去看看嘛,我想知道他们过来是想说什么。” 粮草全失,这群人绝对是最慌张的人。 她很好奇这几天他们都做过什么努力,又打算如何规避死局。 闻鹤不耐烦地箍紧手臂,冷声说:“怎么总想着离开?” 腰肢被紧紧箍住,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硬挺一会儿后,舒月只能退让:“好嘛,那就让他们先等着。” 反正受冻的人又不是她。 闻鹤将她圈在一隅之地,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只是将舒月困在身边,然后惩罚般咬住她的耳尖,随后是脖颈。 在上面留下清晰的牙印后,他从床上起来,捞起衣服穿上后,冷声说:“让晚照进来帮你穿衣服吧。” 舒月拢紧衣衫,摇头说:“你给我找一套衣服过来。” 她又不是脑袋缺根弦,多看多学,自然学会自己穿衣裳。 闻鹤翻出一件浅色的石榴裙递给她,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自理能力,冷声说:“你慢慢穿,若是穿不好就喊晚照,我去看看都有谁过来了。” 舒月将衣服套在身上,迅速询问:“怎么给我拿件裙子,近日不都是男装打扮吗?” 他皱眉回答:“不好看。” 舒月麻利地将衣服穿好,随手把被他弄散的长发绑起来,然后就披着外套跟在他身后。 他步子迈得太大,舒月穿裙子又不方便跑,便只能在他身后喊:“你慢点,我跟不上。” 闻鹤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我只是去看几眼那些蠢货,你着什么急?” 她拉住闻鹤的袖子,把半边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后,理直气壮地说:“我好奇。” 闻鹤又勾起唇,露出很淡的笑容:“那就一起走吧。” 刘太守送的宅院再大,也比不过闻鹤在京城的住所,两人没走多远,就见到在雪地里杵着,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两人。 下人凑到他们耳边压着声音说明情况:“起先三位大人结伴过来,但等候途中,姓张的那位甩袖离去了。” 闻鹤笑了笑,随口说:“他一贯没有耐心,能过来找我反而让人惊讶。” 舒月记得几位大人里只有一位姓张,就是那个脾气不好,性格极差,最厌恶闻鹤的。 刚来严州的时候,他就因为城门的事情,当着众多同僚的面,痛骂了一个人。 舒月也厌恶他,随口便说:“真稀奇,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闻鹤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们刚进门,两位大人就盯了过来,见闻鹤走近,他们赶忙行礼问好,寒暄几句。 闻鹤懒得浪费时间,直接打断他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