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闻鹤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直接走到舒月身后,等晚照将位子让出来后,席地而坐,先是搂住她的腰,后是吻上她的耳尖。 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早已做了千万遍:“要揉哪里?不会是昨夜受伤了吧?” 晚照不敢在听,缩着脖子,快步离开这里。 他掌心依次落向几处,每次都要说:“这里?还是这里。” 舒月闷声回答:“没受伤,只是赶路几天,觉得浑身都要被颠散架了。” 她抓住闻鹤作乱的手:“你起开吧,别乱摸。” 浑身的倦意消散许多,她小声说着牢骚:“你只会揩油,哪里是伺候我。” “嗯。”闻鹤不仅没有否认,还直接答应了下来,他把脸埋在舒月颈肩,闷声笑起来,“因为你的反应总是很有意思。” 逗一逗,见她发飙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便觉得一天的疲惫都散去了。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按照之前答应下的内容给她捶背揉肩许久,然后才将人搂着一同睡觉。 第二天清晨,城墙上总算有士兵出现,他看到下面一堆军帐,差点以为大军攻城,吓得连忙要点燃狼烟。 还好这时候已经很多人醒来,扯着嗓门高喊自己的来意后,又出示圣旨,才制止了他这一行为。 等士兵出来开门的时候,几位担惊受怕许久的大人围上去质问他,发泄自己的不满:“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夜里居然无人值岗?你的上峰呢?我要见他!” 士兵挠了挠头:“我是百夫长,我上面的将军不负责守城门,原先领一堆人巡逻,但现在……” 他面露惋惜,低声说:“死的死,跑得跑,实在没什么可用的人,我们还留下来的人就只能把自己掰成好几瓣用,实在是有心无力。” 听到这话,但凡还有良知的人都说不出谴责的话。 但偏偏几位大人先是受到了山匪劫道,而后又被拦在城墙之外,如今正憋着一肚子火,还真有人不愿意同情他。 他没把同僚的反应放在心上,上前一步,逼至百夫长面前:“若人手不够便去征用,这里是城墙你都无法护住,那你还能做些什么?” “够了。”闻鹤走出军帐,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既然这么有精神,一会儿就去施粥发衣。” 训斥完那位大人之后,他冷声对百夫长说:“将城门大开,让运粮车先进去。” 百夫长松了口气,连忙说:“是。” 他听到运粮车的时候,眼前一亮,忍不住多唠叨一句:“粮食可算是到了,这段时间实在死了太多的人,还好粮食到了,不然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重现易子而食的惨剧。” 但当仅有的四辆运粮车进城之后,他脸上的喜意消失,诧异地嘟囔:“怎么只有四车粮食?这也……太少了。” 刚被闻鹤呵斥的人冷声说:“还不是路上遇到山匪?若不是你们一直放任不管,也不会丢掉那么多粮食。” 另一位大人摇摇头,叹息后才说:“这只是一小部分,我们担心严州百姓,便先运来一些,剩下的还在大部队那里,两日后应该就能抵达。” 百夫长转悲为喜,向诸位大人行礼谢恩后,又走到闻鹤身边:“多谢大人愿意冒风险先行,您此举真的会救下很多乡里。” 闻鹤回过头,看向百夫长的同时,也将在他身后,扎堆抱团的几位大人尽收眼底,他冷声说:“向他们道谢就行,不用来我这里。” “可你才是他们的头儿,这种决策就算不是您提出的,也该是您同意后才能推行吧。” 百夫长挠了挠头:“反正多谢您了,我家里的妻儿老母吃我匀出去的军粮才勉强活着,其余人的境况只会更糟。” 闻鹤没有回话,而是领着舒月一同进城,态度冷漠到让人看了不适。 不过百夫长没当回事,他等众人都进城后,将城门关上,又回到自己的位子站岗。 舒月当时离闻鹤的距离不远,自然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清。 她凑到闻鹤身旁,小声询问:“你是不是害羞了?” 闻鹤不知道她从哪里总结出来的这个说法,皱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百夫长向你道谢,你冷梆梆地拒绝了。”将自己的见闻说完,她小声点评,“你是不是以前没收到过别人的感谢,所以不自在地回绝了?” 闻鹤勾唇笑起来:“搞得好像你就被人谢过一般,嗯?刁蛮任性的长公主。” 舒月不满地瞪他一眼:“反正我觉得你就是害羞了。” “行,随你怎么觉得。”闻鹤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东西,他笑着说,“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舒月刚做出侧耳恭听的模样,却发现闻鹤仍旧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她提着略长的衣摆,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询问:“什么事要我帮忙?” 闻鹤似乎注意到了她的难处,却没有放缓脚步,而是抓住她的胳膊,让她跟自己一同前行,将运粮的大部队都抛在身后。 他小声对舒月说:“去当监工,以免他们在施粥的时候偷工减料。” 舒月刚想应下,却又忍不住询问:“可是我管不住他们吧?这件事情不能由你来做吗?” “我要去见此地太守,但百姓拖不起。”他揉了揉舒月的头顶,“此事就拜托你了。” 舒月打掉他的手后,冷声说:“别乱摸。” 没等到闻鹤再次伸手,她松了口气:“我能帮你盯着他们,但是以我现在的身份未必能拦住他们。” “我会给你留两个护卫。” 他拍拍手,两个先前不知道躲在哪里的人跑了出来,他低声吩咐:“你们跟在她身边,一切以她的吩咐为主。” 闻鹤低声说:“这两人是十二和十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