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话民女听不懂。”茶水被奉了上来,秦舒微微低头,雾气萦萦而绕,模糊了视线眉眼。
偶一扬眉抬眸,水雾藏匿之下顾盼几许。看的隋瀛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难免皱眉,“娘娘莫不是当本王是傻子戏弄?这张脸本王还是记得的。”
闻得轻笑一声,茶雾稍散,秦舒将脸上的面纱取下,上前走了几步,“王爷再仔细看看呢?”
隋瀛转了转指间的扳指,眼神如鹰如隼,锐利地扫视在秦舒脸上的每一寸地方,越看便越是不像了。
“你到底是谁?”隋瀛手上动作一顿,猛地站起身来。白术也是紧张起来,整个人的姿态动作都变了变,但凡隋瀛要对秦舒做什么,不用怀疑,白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冲上去。
下巴被猛地捏住,秦舒丢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给白术,这才重新将视线落在隋瀛的脸上。
“我名秦书。”
“不过此书非彼舒,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
隋瀛眸色不明,盯着秦舒看了许久,这才朗然一笑,手上的力气慢慢松懈下来,理了理衣袍,向后退了两步,“大庆的书记商行是秦小姐的?”
得到这一句话,秦舒便明白了隋瀛已经信了大半了。
“是,也不是。”
秦舒同样回以一笑,隋瀛神色暗了一瞬,“秦小姐先坐下,与本王慢慢聊,本王有的是时间慢慢听。”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官豪门阀间的腌攒事罢了。顾相不爱其夫人之事大庆众所周知,而我的生母也不过是个被骗的可怜女子罢了。因着同父异母的关系我的容貌与家姐稍像,被找到成了她对外的代言人。”
“不瞒王爷,大庆的懿王妃便是我的姐姐,我被她的权势所压,运营商行替她办事,但同样都是首辅之女,我自然不甘成为她的走狗。不瞒王爷,懿王妃让我来到北澜的目的就是为了接洽皇室,拉拢合作。而我甘愿用手里的势力助王爷一臂之力。”
秦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之后,微微低头,以示忠诚。
隋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本王如何能知秦小姐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或者不过胡乱编造一通戏耍本王呢?”
“信与不信这个答案王爷心里其实早有决断,需要的不过是我做出一些事情来当做投名状来让王爷满意罢了。”
“还是同聪明人说话更加省心。”隋瀛的话便是默认了秦舒的意思。
“如此,民女便先行告退了。”
隋瀛摆了摆手,同意了。
“王爷真的相信她的话了?”
“她的话是真是假重要吗?”隋瀛呵呵一笑。
……
离开了会客厅,白术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来。
“娘……主子,这个摄政王真的信了吗?”
“这不重要,隋瀛只是想看我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罢了。”
秦舒毫不在意隋瀛信没信,只要他放纵她在北澜做事情那么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那我们直接回去吗?”白术听的虽然不甚明白,但是她相信一点,那就是秦舒一定不会出错。
“风黎那边应该差不多了,去粮栈。”
在秦舒打算带着人直接离开的时候,路过后花园的时候,一个袅娜的身姿将他们拦下。
“你就是王爷抛下本夫人也要去见的小贱人?”来人气势汹汹,一见她便马不停蹄的将她拦下,怕是一早就等在这必经之路上。
秦舒听完她的话,稍一转脑子也就知道了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了随瀛看上的新佳人了。
哑然失笑,“这位夫人怕是误会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隋瀛在后院纠缠的清蝶。
“蝶夫人这可真是拦错人了,这位秦小姐是书记粮栈的东家,王爷请人来是商量正事的。”
被派着送秦舒出去的管家哀叫一声赶紧出来解释。
要是一般下人清蝶必然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管家还是不一样的。
清蝶是隋瀛府上最受宠的姬妾,摄政王府上暂且还没有王妃,说她是女主人也不为过,仗着宠爱脾性也多少娇纵,但能受宠也绝对是有点脑子的,不然也不可能风光到现在。
眼神一转,面上悄然一笑,“原来是本夫人误会了,耽误了贵客是蝶儿的错,还请贵客不要在意。”
秦舒自然不可能把生气摆在脸上来,况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她只是有些意外这人变脸变得还挺快。
“夫人客气了。”秦舒笑了笑,表示不在意。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多看了清蝶两眼。
上了马车后,若有所思问道:“仙怜楼在北澜有分部吗?”
商会要管,仙怜楼要看,还有后宅的交际来往。
秦舒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仙怜楼报上来的大多事务是给白术过目,除非重要的大事,一般不上报。
白术思索了一下,“有的,紧跟着粮栈一起开到了北澜。”
“有机会去看看吧。”
至此便没了下文,就像是突然想到顺嘴提了一下。
马车行到粮栈停下,秦舒下了马车直接往后院去。
“如此看来王妃娘娘是解决了隋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