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差点没绷住,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微微发着颤。
本来是憋笑憋的,但燕裔就以为她是疼的。
燕裔的脸上此刻看不出什么恼怒的表情,但白猫却知道,他生气了。
因为司郁小少爷受伤了。
白猫琢磨着,考虑着该不该把司郁百分之八十在装的事情告诉燕裔。
还没做出决定,就见司郁突然痛哼一声,整个身子软了下来。
发着白的小脸儿突然露出肉眼可见的真实虚弱。
白猫“嘶”了一声,这下可不像装的了。
司郁刚才是装的,到医务室了也是装的,但是刚才,突然就变成真的了。
她猛然一惊,算了算生理期就是这几天,只是这两天一直在剧烈运动,来的时候怕是会疼。
只是没想到刚还打了一架,紧接着就来了,疼的她猝不及防。
再多拖两分钟怕是裤子都要透,司郁痛哼一声,突然掐住了白猫伸过来的手。
“别碰我!”
奶凶奶凶地像个小猫崽儿,但是手上劲儿可不小,掐的白猫一阵喊疼嗷嗷叫。
“好好好,不碰不碰,你先松手,疼疼疼…疼啊!”
白猫抽回自己的手时,上面两个指印儿,清晰可见。
“小燕叔叔你去忙吧,我让白猫叔叔给我看看。”司郁倒吸一口凉气,拿起桌子上的卫生纸和纱布,不顾两人的阻拦就往卫生间跑。
白猫扫了一眼她着急的步子,转头对燕裔保证:“老板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他从眼尾的余光处看到司郁从卫生间捂着肚子走出来,在燕裔背后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他笑着翘起二郎腿坐到一旁,跟刚才那股劲儿不同,现在悠哉悠哉地看着司郁,却没想人倒在病床上吸气少出气多。
“喂,小绿箭,你不会真的……”白猫觉得不对劲,上前想拉开司郁捂着小肚子的手却被她再次用力逮住。
“没事。”司郁蹙眉额头落冷汗,声音嘶哑带着抽气。
意识到自己刚才劲儿太大,伤到人的司郁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伤到你了。”
她捂着小肚子,脸色已经煞白地像一张纸。她刚才去卫生间垫了卫生纸和纱布,怕是还不太够,她得想办法搞到姨妈巾。
白猫闻言低头用指尖摩挲刚才司郁在自己手背上留下的指印儿,挂着一贯的微笑:“倒没什么事。”
只是没看出来,她劲儿确实大,跟平常简直是大相径庭。
趁着燕裔和大家都不在,白猫眯着眼偷偷捋了捋司郁粉色的软发,手感真是绝了。
刚偷了腥的狐狸咂咂嘴,问她:“是和别人起冲突了吗?”
司郁掀掀眼皮,点点头。
“和谁呀?”白猫笑眯眯的八卦眼神投向司郁跟x光扫描似的,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司郁抬起半边眉梢,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下,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白猫。
“哼,估计和你起冲突的那个人也没落了好。”白猫从屁股后面的架子上掏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跌打损伤药,还有内伤冲剂,摆到了桌子上。
司郁凉嗖嗖地突然站到了白猫背后,把正在配药的白猫吓了一跳。
“你怎么鬼似的??”白猫嗔责了一声,又从头顶的柜子里又拿出些棉签来。
司郁抿唇一手捂着小肚子微微佝偻着,捏起了一小瓶跌打药看了看,眼尾沁着冷光。
“怎么,这是怎么得罪你了,这幅表情?”白猫笑嘻嘻的隔着她的手背打圈儿揉了揉她的小肚子。
司郁有些不适应白猫这种比较亲密的动作,后退半步,拿开了他的手。
白猫打趣似的笑问:“踢到你肚子了?”
司郁懒得在这种被姨妈逼得疼的浑身发抖的时候编织大段谎言。
摇摇头坐在一旁轻微喘气,微妙的脆弱感才让白猫觉得司郁才是真正年少。
那个十年独自长大,无父无母,在外漂泊的少年。
白猫收敛了一贯的笑,认真的说:“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疼,如果刚才轻轻揉你感觉好些,你就可以自己那么揉一揉。”
白猫刚才的手法着实还可以,司郁点点头,想要起身告辞但着实没劲儿。
“难受厉害我给你叫你小燕叔叔来抱你回宿舍。”白猫提议道。
司郁抻了抻衣摆,弹掉了留在身上的那个脚印。
本来是栽赃那个小寸头用的,但是突然疼起来的肚子让她歇了这个想法。
刚才打人有多狠,现在脚下就多软。
司郁咬唇起身的动作一顿,不用两个字还没出口,就疼的再次坐回了病床。
往常没有这么疼,实在是这之前剧烈运动太厉害,完全没顾及生理期快到了。
白猫挑眉,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燕裔的电话。
司郁阻止的小手还在半空中,白猫的话已经说完了。
“老板小孩儿疼的不能走路我看他回不去自己宿舍了在咱们这休息吧。”
话都不带喘气断句的,还开的免提。
燕裔那个低哑的“好”字还荡在司郁的耳边。
语毕,应该是他办公室里,传来了极重一声“咚”,